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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追凶】【01-08】【作者:H天龙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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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欲海追凶】【01-08】【作者:H天龙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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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主| 发表于 2019-4-6 11:13:41 | 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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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钢骨水牙 于 2019-4-6 15:09 编辑

  引 子

  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回到那间灯光雪亮的地下室。

  自己香汗淋漓,娇喘连连,似乎刚刚做过拼死挣扎。

  汗水打湿头发,再渗进眼角,又涩又疼。

  眼泪很自然地流出来,虚弱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她却依旧睁大双眼,听任汗珠儿在脸上随意流淌。

  因为她无法动弹。

  因为她四肢张开,被牢牢绑在身下的木架上。

  几个小时以前,她就这样被剥得赤精条条,让人弄成狗爬的姿势,一丝不挂的屁股向后高高撅起。

  很羞耻,很屈辱,很绝望。

  可是,这个姿势却也很方便一些人在她身上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那些事情看起来很机械,很枯燥,但却让她不停地娇躯乱颤、婉转哀鸣。

  ……

  她是一名执法者,专门追踪那些十恶不赦的变态罪犯。

  她是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女特工,拯救过许多无辜的女孩子。

  她很自信,很能干,同时也很骄傲。

  她还刚刚堕入爱河,几天前才第一次尝到了真正的欲仙欲死。

  今夜,她本应让情郎紧紧压在身下,双腿用力夹住他的后背,一边柳腰款摆,辗转承欢,一边娇喘呻吟之余,在情郎耳边呢喃些恩爱肉麻的闺房蜜语。

  云收雨散,小鸟依人般腻在情郎怀中,天亮后再抖擞精神一同捉拿罪犯。

  可是,现在她自己却落入罪犯的魔爪。

  那个她曾经发誓要亲手捕获的罪犯。

  那个刚刚杀害了自己情郎的罪犯。

  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却又垂涎三尺的罪犯。

  他绑架过许多漂亮女子,残忍地轮奸她们,再卖给墨西哥的地下妓院作终身性奴,就像屠夫宰杀羔羊那样冷酷无情。

  而她,就是今天晚上那头绝望的羔羊。失掉所有抵抗,赤裸无依,任人宰割。

  她并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甚至算不上FBI最漂亮的女特工。

  有些冷峻,不够娇媚。

  但在她湛蓝眸子的深处,却隐隐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性感。

  让人一见倾心。

  第一次会面,奸诈而好色的罪犯就肉棒硬得发疼,眼睛恨不得把她剥个干净,满脑子都是轻薄衬衣下面轻轻跳动的乳房,和短裙之外也能感到挺俏的臀丘。

  他很久没有这样欲火中烧、兽性大发了。

  正是这个身材苗条的小女子,让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甚至不得不丢下一切,落荒远逃。

  他当然不甘心,当然要报仇!

  用那种对付女孩子最原始、最直接、但也最有效的方式。

  他强奸过许多漂亮女孩子。

  知道自己十一寸的大肉棒,足以地捣碎年轻女特工的每一寸傲骨。

  让她求生不能,欲死不得。

  让她后悔自己的冰雪聪明。

  尽情发泄兽欲之后,他甚至还找来几个帮凶。

  用任何可能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奸淫她,羞辱她,摧残她……

  ……

  她强健地像头小鹿,细细的手臂,居然蕴藏着不亚于男子的力量,平坦的小腹和修长的大腿更是韧劲十足。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未婚的年轻女孩子,性伙伴本来就少得可怜,更没有同时和两个男人上床的经验,现在让她如何吃得消几条壮汉没命般的前后夹攻、轮番淫辱?

  在最后一名罪犯嚎叫着把大股大股精液狠狠射进她的喉咙深处时,她已经被摧残得几次死去活来。

  全身瘫在那里,软绵绵再也没有半丝气力。

  然而,她的娇躯仍然婀娜,面庞依旧俏丽。

  粉嫩的肌肤,被自己的汗水和男人的精液烧灼成诱人的玫瑰色。

  刺眼的灯光下,居然有种夺人心魄的冷艳。

  冷艳的几乎有些不可方物。

  遇雪更洁,经霜愈艳。

  她的乳房不算大,但却饱满坚挺,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似乎在炫耀超乎尺寸的迷人弹性。

  她的腰肢依旧柔软,大腿依旧修长。

  两瓣美妙的臀丘也又挺又俏,风韵十足。

  只是一丝不挂的股间,满是惨遭蹂躏后的狼藉。原本精致紧凑的肉唇和菊洞,现在又红又肿,凄惨不堪。里里外外还涂满一汪一汪的白浊秽物……

  美玉蒙尘,玫瑰折瓣。

  让人即痛心疾首,又口干舌燥。

  那几根刚刚发泄过的肉棒,居然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而且,她丰满的嘴唇和粉嫩的舌尖,也还那么销魂摄魄。

  只消插进去轻轻抽动几下,里面的温软滑腻就足以让肉棒再次抬起头来……

  ……

  精液的腥臭、汗水的辛咸,夹杂着令人窒息的阵阵狐臭,四周全是淫糜的味道。

  女特工依然趴在捆绑架上,全身布满细细的汗珠儿。

  她脸上满是恐惧。

  因为自己光溜溜的屁股,正被两个毛茸茸的壮汉一上一下紧紧夹裹在中间。

  两根又粗又硬的肉棒,也用力抵在她的股间。

  一触即发。

  几只长满厚茧的大手,死死抓住她的大腿和臀丘,让她动弹不得。

  仰面躺在她身下的壮汉扭动屁股,肉棒对准了湿漉漉、肿兮兮的花径。

  被辱在即,她却只能悲哀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几个小时的奸淫让那里又湿又滑,肉棒没费力气就撑开洞口,插了进去。

  不知是下身的那股灼热,还是“又插进来了……”的闪念,让女特工从鼻孔发出一声哀啼。

  肉棒快速抽插几下,龟头沿着一层层嫩肉刮过去的强烈快感中,身下的壮汉种猪一样大声哼哼。

  然后肉棒停下来,插在里面,再也不动。

  奇怪的平静,却让年轻的女特工全身颤抖。

  因为第二根肉棒硕大的龟头,已经顶在她的菊洞门口。

  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即使精疲力竭,神志恍惚,她还是马上明白了罪犯们的恶毒企图。

  她不敢相信自己嫩生生的股间,怎么可以同时插进来两条这般粗壮的肉棒。

  又是这般狂暴贪婪,丝毫不知惜香怜玉。

  更何况刚才菊洞也被摧残多次,留下一道道撕裂的伤痕,现在还火辣辣疼得钻心。

  她不顾一切地扭动腰身,企图躲开侵入臀沟深处的那条肉棒。

  但她的四肢被牢牢绑住,而屁股和大腿也被两个壮汉死死掐住。

  屁股后面的男人,用力掰开她的臀丘,然后“哼”的一声,身子猛然向前一顶。

  她全身的气力,都化作一声短促而又凄厉的尖叫。

  那里被多次奸淫,虽然洞口还未失去弹性,但肉棒一下就捅进伤痕累累的菊洞。

  平生第一次被人同时插入花径和菊洞,出乎意料的剧痛和震惊,激出她一身冷汗。

  两根肉棒,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现在紧紧顶在一起。

  那里巨大的压力,让她觉得自己的下身就要爆裂。

  从未经受过这样非人的折磨,无法形容的巨大痛楚,让她张大了嘴,倒吸着气,却发不出一声哀求。

  她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

  暴风雨前的寂静,毕竟只会持续片刻。片刻之后,她漂亮的脊背就猛然绷紧,喉咙里也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

  原来菊洞里的肉棒一插到底。

  花径里的另一根肉棒也随之而来。

  很艰难、但还是一寸一寸挺进到似乎从未达到过的深度。

  仿佛被一辆重型坦克缓缓压扁一般,她脑海里一阵电闪雷鸣。

  眼前也一片漆黑。

  下身在每一个方向上都感受到不可思议的压力。

  她几乎听见自己的盆骨被无情撑开的声音。

  两个罪犯不停地唉声叹气,因为肉棒要被夹断般的刺激实在太过强烈。

  冒着走火的危险,他们的肉棒一起缓缓后退。

  终于等到了呼吸的空隙,女特工的鼻腔里却跟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似乎在哀叹生命正一点一点抽离她的肉体。

  丝毫不理会女特工的死活,壮汉们喘息片刻,再次一同插回深处。

  她的气息再次嘶哑,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手腕下面的木架,关节惨白。

  生存的本能,让她忘记下身巨大的痛楚,只是拼命收紧全身一切还有知觉的肌肉,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根本不去理会,她的徒劳挣扎只会让两个歹徒快感如潮。

  同时强奸前洞后庭的滋味如此美妙,以至一个罪犯居然开始喘着粗气感谢圣母玛利亚。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而最残忍的奸淫,才刚刚开始……

  “马里奥牌墨西哥三明治!哈哈,过瘾吧,臭婊子!”

  即使被两条同进同退的肉棒奸淫得几乎失去知觉,但她还是听清了这句话。

  因为那个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的鼻尖儿还残留着他干涸的精液。

  他的肉棒,让她痛不欲生。

  他的声音,让她恨之入骨。

  然而,她瞪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喊不出。

  只有一股口水,混着不知道哪个罪犯的精液,悄悄溢出嘴角,挂在小巧的下巴。

  随着壮汉们越来越疯狂的奸淫,在空中无助地来回摇荡……

  ***    ***     ***    ***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那是一个年轻女性悦耳但却焦急的声音。

  可怕的幻觉突然消失了,一片模糊中,联邦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缓缓意识到,那个漂亮的空姐正用力摇晃自己的肩头。

  “哦,我没事,谢谢。”史达琳虚弱地答道。

  “您的脸色很难看……”

  “没关系,我没事,真的……”史达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重新回到现实,史达琳发现自己正在一架从新奥尔良飞往马里兰的麦道客机上,独自坐在宽敞的病残专席,裹着厚厚石膏的右脚架在面前的矮凳上。三排之后是那两个护送她的FBI同事。

  她下意识地夹紧大腿内侧,又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裙子。还好,下身没有男人的肉棒在肆虐,后庭也没有被肉棒插入,股间更没有被蹂躏后的火辣酸痛和残留秽物的粘稠滑腻。裙摆一丝不乱,内裤也整整齐齐。任何可怕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一切都那么平静自然,仿佛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工作飞行。

  只是她的大腿还在轻轻颤抖,脊背一片冰凉,乳头硬硬立起,呼吸又浅又急,脸色也惨白得吓人,似乎刚才真的又一次落入那两个墨西哥佬的魔爪,被他们屈辱地扒个精光、前后贯穿、百般凌辱……

  她的鼻孔中,甚至还残留着几丝墨西哥佬身上令人作呕的浓烈狐臭。

  她只好轻轻屏住呼吸。

  “各位乘客,这里是机长,我们四十五分钟后就要在马里兰的”大学园“机场降落。今天是六月二十七日,星期六,东部时间14点35分,请不要忘了把手表调快一个小时。现在地面温度华氏87度,天气晴朗,风速每小时8英里。

  我们很快将会开始降低高度。”

  窗外阳光明媚。

  史达琳叹了口气。

  机舱里的空气难说新鲜,但丝毫也没有狐臭的痕迹。

  情郎遇害、自己被辱的惨痛之夜,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

  而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噩梦之后的幻象。

  那两个最喜欢对女孩子双管齐下、齐头并进的墨西哥佬,也被她亲手捕获,正关押在某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而她,正在回家的路上。

  虽然旧的伤口还远未愈合。

  新的生活,却已经扑面而来。

  而年轻的联邦女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的故事,也掀开了新的一页。

  第一章 失贞之夜

  七月十七日,星期五,中部时间,00:34,阿肯色  这是一个安详宁静的夏夜。

  那座三层豪宅,即使浸在夜色中,也显得格外高大气派。豪宅四周的草坪令人惊讶的宽阔,再加上一排上百年的高大橡树,活脱脱一个绵延几代的南方世家。

  这是一个普通的南方夏夜,除了偶尔几声虫鸣外,漆黑中一片静寂。

  只有目力极好的人,才会发现,豪宅远处、草坪边缘的冬青丛边,似乎伏着一个黑影。

  一个赤裸上身,肌肉健硕的黑影。

  一个眼睛里满是欲火的黑影。

  黑影蹲在厚厚的冬青丛边,仔细观察远处的三层豪宅。没错,一切正常,整个世界都仿佛浸入平和的睡眠,除了二楼东侧的那个房间。拉上窗帘的窗户渗出隐隐约约的桔黄灯光。

  他咧嘴一笑。在冬青和豪宅之间,有50米左右的草坪。黑影脱掉自己的运动鞋,露出两只巨大的脚丫子。把运动鞋藏进冬青丛,黑影全身只剩下一条运动短裤。他发达的胸肌上涂满了一层亮闪闪的汗珠儿。

  就象一头发情的野兽,全身散发着淫欲的气息。

  他猫起腰,朝着远处的微弱灯光跑过去。他速度飞快,动作轻盈,一阵沙沙的草声后,已经跑过草坪,来到豪宅旁边的那棵大橡树下。黑影灵巧地攀上树干,顺着一根腰身粗细的树枝,爬上了那个唯一亮着灯光的窗台。

  左边那扇巨大的窗户并没有锁上。

  黑影又咧开了嘴。

  房间里没有人,窗台这边看不到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今天运气真不错。”黑影又暗笑了一声。

  黑影小心推开窗户,撩起窗帘,跳了进去。房间里只开了墙脚的几处夜灯,到处都昏昏暗暗的。但他在黑暗中待了太久,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明亮。

  很明显,这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卧室。制作精巧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堆满了大小玩偶和时尚杂志。黑影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一排大大小小的相框,随手拿起一个。借着微弱的灯光,里面一个身穿比基尼的年轻姑娘,正笑得灿烂。

  比基尼的样式虽然保守,似乎遮掩得过多,但那毕竟也是比基尼,姑娘饱满的乳房,细窄的腰身,丰盈的臀丘和修长的大腿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室内昏暗,照片上的姑娘依然惊人的漂亮。无可挑剔的身材,娇嫩精致的肌肤,再加上天空般湛蓝的眼睛。

  一切都那么光艳照人。

  “天呀,真他妈的漂亮。”黑影欣喜地叹了口气。他的拇指在玻璃上不停摩挲着,似乎从那里也能感受到姑娘胸前那对丰乳令人销魂的弹性。

  并排的另一个相框里,穿着无袖T恤和牛仔短裤的漂亮姑娘,和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坐在圆桌旁,一杯大可乐插了两根吸管,他们各叼了一根,边冲镜头微笑,边吸得起劲。一只小手放在小伙子的掌心,漂亮姑娘脸上写满了幸福。

  接下去是那个英俊小伙儿的照片,穿着整套的橄榄球护具,看起来简直健壮的惊人。球衣胸前印着卡尔森中学,那是阿肯色州最好的私立中学。

  “你小子可真幸运!”黑影又轻轻嘟囔了一句,语气中倒一点儿也不嫉妒。

  也许,他的大度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今天夜里,他一定会把这个漂亮姑娘狠狠按在身下,撕碎她的衣裙,再掰开她的大腿……这次他一定要狠狠插进她的身体。

  决不能再象上次那样,几乎得手时,被她逃脱。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龟头都几乎完全陷入精致肉唇之中了,却突然听到的说话声。那是漂亮姑娘的妈妈,陪着市长夫人参观自家的花园。谈话声越来越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冒险,不甘心地在姑娘股间轻薄一下,提上裤子悄悄跑掉。

  只剩下早被吓呆的姑娘,光着屁股躺在冬青墙内的草地上,独自瑟瑟发抖。

  但今天晚上,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搅他的好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拯救漂亮姑娘啦。

  又粉又嫩的肉唇,紧紧夹住龟头的感觉真他妈棒!

  龟头完全插进去,让又温又软的肉洞包住肉棒的感觉当然会更棒!

  放下相架,黑影赤脚来到宽大的卧床前。床上没有睡过的样子,只是胡乱扔着几件衣物。借着夜灯可以看出一条牛仔短裤和一件无袖夹腰短T恤的轮廓。黑影在衣物中翻了几下,摸出一块揉成一团的短小织物。那是一条精巧的丝绸小内裤,底端一大块黑乎乎的湿印。黑影忍不住把小内裤拿到鼻子下面,用力闻起来。

  一股淡淡的酸甜。

  那是少女下身特有的柠檬香味。

  “真他妈的喜欢这味道!”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潮湿的中心。

  黑影的运动短裤前面忽然鼓出了一大坨,原来他把手中的内裤塞进了自己的裤裆。敏感的肉棒触到丝般光滑的织物时,竟快乐地跳了一下。黑影索性把正在迅速变硬的肉棒从运动短裤宽宽的裤腿里掏了出来,裹在少女的小内裤里,狠狠套弄了几下。

  不过,今晚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打手枪。

  黑影挺着昂扬耸立的肉棒,悄悄来到卧室自带的盥洗室门前。盥洗室灯火通明,门虚掩着,里面的墙上似乎镶满了镜子,恰好映射出浴室隔间的毛玻璃门,里面隐隐约约一个人影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

  黑影轻轻推开门,走进意外宽大的盥洗室,对里面华丽的布置毫不在意,径直来到浴室隔间的毛玻璃门前。玻璃门只拉上一半,从黑影的位置,恰好看到一条珠滑玉润的小腿露在浴缸外面。

  黑影暗暗吸了口气,轻轻拉开玻璃门。玫瑰色的漂亮浴缸里,安安静静躺着一个年轻姑娘,金色长发盘在头顶,双臂搭在浴缸边上,一双美目紧闭,精致的鼻翼微微起伏,居然睡得正香。

  黑影抑止住急速的心跳,一步跨到浴缸跟前。

  浴缸里的年轻娇躯自然一丝不挂。水光折射下,胸前粉嫩的乳头和股间飘荡的毛发,都是那样清晰可辨,看起来毫无瑕疵。只是被水汽蒸成玫瑰花般娇艳的面颊上,似乎还留着两行泪痕。

  毫无疑问,这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姑娘。黑影忘记了继续套弄自己石头般坚硬的肉棒,反而入魔般地蹲在浴缸前,伸手去摸姑娘的面颊。

  那张美得让人不敢逼视的俏脸。

  黑影嘴里呼出的强烈酒气,让浴缸中的女孩子突然惊醒,她美丽的蓝色眼眸中一下充满恐惧,只是,所有的尖叫都被黑影的大手堵了回去,刚刚绷紧的身子也被狠狠压回浴缸的水中。

  黑影的整个身子都重重压在少女赤条条的娇躯上。

  浴缸的水花不断飞溅出来。

  溅出的水花,染的地上瓷砖晶莹一片。

  抵抗越来越虚弱,少女纤细的四肢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而夜,才刚刚开始……

  ***    ***     ***    ***

  七月十七日,星期五,东部时间,02:10,华盛顿  虽然是深夜,整个办公大厅里还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几乎所有四十名总部工作人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拼命工作。总统大选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两年的艰苦努力就要开花结果了。

  大厅一侧的会议室里,大约七、八名高级助手正围坐在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两侧,有些疲乏、但仍然热烈地讨论着他们下一步的战略。

  “这次他们的党代会确实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一个助手正说得兴致勃勃,“但我觉得结果对我们非常有利。他们选出的那家伙太年轻了,而且没有任何政治背景和在华盛顿的联系。他在州长的任期内也是丑闻不断。真奇怪,他们为什么选了他。难道十二年没有进白宫,就把他们急疯了!”

  “没有那么简单,”另一名助手看了看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反对同伴的乐观,“我觉得他们在调整策略。以前推出的候选人,都来自北方。但现在这个家伙却是个地道的南方人。我想他们选他就是看中了他在南方几个州的影响力。”

  “不要小看他,”一个高级助手插话道,“他滑头得很,有那么多丑闻,州长还是干得有模有样,政治上是个十足的不倒翁。海湾战争又结束一年多了,选民已经开始忘记当初的爱国激情了。今年大选国内议题是关键,我们的支持率一直在下降。”

  中年男子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点头,他转身问,“最新的民意测验出来了吗?”

  “是的,先生,已经出来了。”第三名助手拿出一叠报告,“东部和中西部和星期一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南部的有些波动,他们上,我们下,比如,密西西比他们升两个百分点,阿肯色,两个百分点,在德克萨斯,一个。”

  “这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们刚开过全国代表大会……”一个人插嘴道。

  “如果我们把原定二十六号播出的那两组广告提前一个星期呢?”另一个助手翻着手里的文件,“我们上个月的筹款相当成功,而他们的钱又快花完了。再说,全国步枪协会会员们的捐款也要过来了。我们现在可以连续发动广告攻势,覆盖百分之四十七的选民,而且主要在南部的摇摆州……”

  “先生,”一个年轻的特别助手从门外匆匆走进来,在中年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啦,孩子们,干得不错,”中年男子站起身,整个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今天就到这儿,早上7点准时开工,上午10点完成一份添加新一轮广告攻势的行动计划。我们必须让摇摆州的支持率在下个周末前升回来!”

  随后,中年男子带着那个年轻助手走进自己的大办公室。房门关上后,他突然变得非常疲倦,吃力地坐进办公桌后的沙发,几下扯松自己的领带,盯着站在面前的助手好几秒钟,然后才阴沈沈地开了口,“那些担心都是真的?”

  “恐怕是的,先生。”助手的声音里有难以觉察的一丝不安。

  “告诉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中年男子端起一杯冰水。

  “川特案的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助手做直身子,他一眼也没有看手中的卷宗,“FBI全国通缉的保罗·川特,原是南密西西比州的县治安官,一个FBI的退役特工。他组织了近两年内整个北美最活跃的高速绑架犯罪团体,手下有开加油站的普赖斯兄弟和一个惯犯黑人汤姆·韦伯。

  “他们一般在深夜活动,专找独自开名车的漂亮女性下手。一旦普赖斯兄弟在加油站发现合适的目标,就会通知在高速上巡逻的川特。随便找个什么藉口,川特先逮捕那个可怜的姑娘,再把车子留给普赖斯兄弟拖走、卖掉。川特自己把那姑娘带到一座废弃的农场,然后和看门的汤姆一起轮奸那姑娘。”

  “这和墨西哥与FBI有什么关系?”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川特一伙绑架的姑娘,总是会被卖到墨西哥的妓院……对,就是大胖子罗德里格斯的妓院。车子则卖给密西西比的一家黑车市场。在将近20个月的时间里,川特一共绑架了15个人。今年四月份绑架了一个地方小报的年轻女记者,叫蓓丝·阿尔伯特,也被卖到了墨西哥胖子罗的妓院。她非常漂亮。”

  “就是那个小电影里的女记者蓓丝吗?”中年男子问。

  “对。我核对了姓名和照片,就是她。被卖到墨西哥妓院后,她拍了那部小电影,演一个洛杉矶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在墨西哥采访黑帮时被绑架,然后是强奸、群交等等。胖子罗用这些小电影来宣传他手下最出色的高级妓女。看了小电影的人,只要动了心,自然跑到墨西哥,为一夜春宵出个大价钱。”

  “唉……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中年男子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她被救了出来?”

  “是的。胖子罗原本打算把她卖给一个哥伦比亚大毒枭,但就在交易前FBI和墨西哥警方联手袭击了胖子罗所有的地下妓院。蓓丝处于FBI的保护之下,在一个康复中心接受心理辅导。因为一旦开庭审理此案,她将是主要证人之一。”

  “FBI何时开始介入的?”

  “就在蓓丝失踪之后,FBI新奥尔良分局的高级特工基尼·麦耶负责此案。

  当时并未发现头绪,而且已经停止调查。转机发生在五月二十九日,川特绑架并且杀害了阿拉巴马众议员瓦尔特的独生女儿和她的男友,并且伪装成一起连环奸杀案的受害者。由于瓦尔特众议员的压力,FBI开始全面调查。”

  “该死的蠢货瓦尔特!”中年男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们惹麻烦了!”

  “当时负责连环奸杀案的联邦特工叫克拉丽丝·史达琳,一个非常年轻的女特工……”

  “史达琳……”中年男子在椅子里扭了扭身子,“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照片,”助手从文件夹中翻出了大大小小几张照片,中年男子接过来,首先是FBI的证件照,那是个一头金色短发的年轻姑娘,神情专注,倔强的眼神中又似乎夹杂了一丝不安。接下来是女特工领取“女性卫士”奖的彩照,那双湛蓝的大眼睛明显有了生气。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中年男人发现,女特工身材好像还不错,特别是露在套装短裙下面的一双小腿,又直又俏,非常漂亮。

  “她算得上FBI最年轻的明星特工了,还没有从训练营毕业,就单枪匹马破了”野牛比尔“一案……”助手补充道。

  “哦,我想起来了,”中年男子点点头,他的目光又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露丝·马丁参议员曾经提起过她。史达琳救了她那个胖丫头一命。”

  “史达琳参加调查后,很快就发现瓦尔特一案和她负责的连环奸杀案无关。

  而失踪的女记者蓓丝又恰好是她大学的好朋友。于是,史达琳开始和麦耶合作。

  他们很快就怀疑到了开加油站的普赖斯兄弟。川特一伙也出现了内讧,川特连续干掉汤姆和普赖斯兄弟。他自己也准备在六月二十三日出逃,但就在前一天晚上,他设计在农场枪杀了麦耶特工,制伏了史达琳……”

  “制伏了史达琳?”中年男子向前探了探身子。

  “对,史达琳的报告写得很简略。川特打碎了她的一只脚踝……然后,强奸了她。”

  “喔,”中年男子又瞟了一眼照片上史达琳湛蓝的眼睛和性感的小腿,“枪杀一名高级男特工,再强奸一名女特工,这个川特冒了很大的风险呐。”

  “对。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川特在强奸了史达琳后,居然没有杀人灭口,而是把她卖给了墨西哥妓院老板胖子罗。胖子罗派来两个墨西哥手下,嗯,叫马里奥兄弟,来和川特交易。马里奥兄弟先轮奸了史达琳,再把她押运回墨西哥。

  第二天早上,在一个加油站,小马里奥再次强奸史达琳时,被她反制得手,然后又制服大马里奥,自己拖着断腿报了警。”

  “被强奸了整整一夜,又断了一只脚踝,”中年男子又拿起了史达琳的证据照,“她居然还能空手制服两个强奸她的黑帮打手?嗯……史达琳……克拉丽丝·史达琳。”

  “先生,她是FBI的明星特工……川特第二天早上提空积蓄后,就消失了。

  只在新奥尔良机场发现了他的汽车。FBI行动很快,答应把两个墨西哥人列入证人保护计划后,他们招供了一切。然后FBI袭击了胖子罗在墨西哥所有的地下妓院。胖子罗倒是跑掉了,但是FBI发现了那些录像带。就这样,先生。”

  “你确信存在那样一盘录像带?”中年男子面色阴郁。

  “现在还不能确定,先生。但是,墨西哥人在所有的”高级别墅“都装上了摄像机。而且现在缴获了大量录像带。”

  “那些录像带安全吗?”

  “先生,那些录像带目前非常安全。但我们行动必须要快。您知道,并不只是我们对那些录像带感兴趣。”

  “哦?你又听到了什么谣言?”

  “国会山好像也有人想插手这件事。”

  “他们听到了什么?”谢顶男人皱起了眉头。

  “不,先生,我觉得不。我更愿意相信情报委员会有人想用这个案子推进他们的情报系统改革方案。我们目前还是安全的。那件事应该无人知晓。”

  “你需要多长时间清查那些录像带?”

  “至少72个小时,先生,要知道,大约有3、400盘……”

  “如果国会山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向FBI施加压力,迫使他们追查下去,他们就一定会发现那件事?”

  “是的,先生,如果我们不提前采取行动的话。他们目前的工作重点还是追捕漏网的大鱼。一旦他们把注意力转过来,那么,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发现那盘录像带的价值。”

  “如果这件事捅到了媒体,那我们就一定会输掉这次总统大选?”

  “很有可能,先生。”

  “很好,现在你明白了我们的处境?”

  “是的,先生。我现在就去清查那些录像带。”

  “对了,”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正要离去的助手,“也要注意一下那个史达琳。她好像挺能干,而且又被追捕的罪犯轮奸过。她也许想一直追踪下去。”

  “是的,先生,还有一件事您也许应该知道,”助手犹豫了一下,“实际上,那很可能是另外一个大麻烦。殉职特工麦耶的妻子,两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

  “哦?”中年男子皱起眉头。

  “史达琳很可能是特工麦耶的情人,”助手接着说,“她在新奥尔良调查时,就住在麦耶的家里……而且有特工曾经撞见史达琳在麦耶的车上衣不蔽体。”

  “真见鬼!”中年男子低声骂了一句,“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史达琳就会有更多的个人恩怨,要把案子进行下去。毕竟川特杀死了麦耶。”

  “是的先生,我们必须考虑这一因素。”

  “而史达琳又非常能干。”

  “是的,先生。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史达琳特工的确非常能干。”

  “那好,”中年男子沉吟一下,“你去搜集一下史达琳的资料。要利用所有可能的渠道。然后立即交给我。记住,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录像带。一定不能让任何我们需要的录像带泄露出去。要不惜一切代价。”

  “好的,先生。”

  ***    ***     ***    ***

  七月十七日,星期五,中部时间,02:57,阿肯色  一个小时后,还是漂亮姑娘的那间卧房,窗户也还没有关上,窗帘还在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就在片刻之前,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精致的睡床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曾经发出过非常古怪的声音。

  好像风在哭泣,好像云在呻吟。

  但房间里,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人。

  一个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的漂亮姑娘。

  象一个小时前在浴室一样,她一丝不挂。

  只是怀里抱着一只枕头。

  纤细秀气的脚趾旁边,扔了一团纸巾。

  一团揉皱的、湿透的纸巾。

  那上面黑黑的一大片,昏暗之中,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颜色。

  床上一片狼藉。床单皱成一团,另一个枕头扔在地上。

  姑娘柔弱的肩头在微微抽动。

  她正在无声地哭泣。

  她的容貌依旧迷人,她的皮肤依旧光洁,她的乳房依旧坚挺,她的两腿依旧修长。

  但,她现在已经跟一小时前完全不同。

  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她的皮肤沾满唾液,她的乳房满是牙印,她的大腿又酸又痛。

  她的两腿之间,现在一片狼藉。

  身体的深处,被撕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种热辣辣的感觉,几乎让人发疯。

  她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

  刚才噩梦一般的经历,已经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最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无情地夺走。

  那是她曾经发誓,要留到新婚之夜,留给自己亲爱丈夫的最好的礼物。

  现在,袭击者肮脏的精液,还充溢着她的下身,甚至会慢慢倒灌出来,顺着肿胀的肉唇,流到精致的肛门上,再渗进床单里。

  曾经滚烫粘稠的液体,现在冰浸浸滑溜溜,从少女股间最敏感的皮肤缓缓滑过,让人不寒而栗。

  一股又腥又臭的怪味,在房间里飘飘荡荡,一不小心钻进了她小巧的鼻孔。

  她娇躯一紧,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味道,她对这种味道突然变得非常熟悉。

  鼻子似乎无法承受腥臭的刺激,一阵发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滚下来。

  她连忙用力抱紧怀中的枕头,想堵住自己的抽泣。

  谁知,这一拧身,又一小股粘液从股间挤了出来,凉冰冰地糊在了肛门上。

  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下身。她害怕粘液会流到床单上。然而更多的粘液似乎又要溢出来。她的手指已经滑腻一片。

  “上帝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上帝宽恕我这个不洁的罪人吧……”

  “如果我用力反抗,如果我大声叫喊,如果……如果我不被他吓倒……”

  “如果、如果我听他的话,用嘴让他……也许……也许……”

  “而且,在他的凶暴的袭击之下,我居然,我居然……”漂亮姑娘几乎悲痛欲绝,两条小腿用力绞起来,秀气的脚趾拼命拧着无辜的床单。

  “我该怎么办……”

  第二章 劫后佳人

  七月十八日,星期六,东部时间,15:27,马里兰  联邦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回到马里兰的家中养伤,已经整整三个星期了。

  右脚裹着厚厚的石膏,全身只披了件宽松的睡袍,她正斜靠在床上,认真阅读最新一期《美国犯罪心理学评论》。她的顶头上司、FBI行为科学部主任克劳福德让她放下一切工作,安心休养。毕竟在成功破获“川特案”的同时,无论肉体还是精神,史达琳都遭到了重创。

  情郎遇害,自己被辱,这样的打击并不是每个女人、甚至每个女特工都能承受的。不管她是多么能干,多么出色。

  四个星期前,FBI一举破获了十年内最大的一个跨国性奴犯罪集团,而且查出杀害国会议员千金的真凶,“川特案”轰动一时。无论是殉职的特工麦耶、在逃的县治安官川特,还是墨西哥的地下妓院和下落不明的妓院老板,都成了媒体关注的热点。

  而身陷魔窟、惨遭淫辱却又绝处逢生、只身破案的史达琳,自然再次成为英雄。各路媒体蜂拥而上。克劳福德倒是善解人意,以尚未结案、相关案情仍需保密为由,替她婉拒了所有的采访。

  好在一进七月,总统大选渐入高潮,加上今年独立党的亿万富翁候选人异军突起,搅得驴象两大阵营鸡犬不宁,谋求连任的现任总统更是叫苦不迭。那边好戏连台,这边的“川特案”却再也没了新的卖点,自然和不愿接受采访的女英雄一起,被媒体迅速淡忘了。

  史达琳倒是乐得清静。她不愿住院,局里于是给她搞来一个电动轮椅和一套碳素拐杖。神通广大的闺中密友黑人女特工麦普,不知怎么通融下来一个星期的事假,不仅专职照顾史达琳的起居,还帮她一点一点学习如何独立生活。可这真帮了史达琳的大忙。在麦普回去上班的时候,除了洗澡还不很方便外,生活上史达琳已经基本可以自理。

  史达琳年轻、身子又结实,伤势恢复的很快。四天前复查时,医生很惊讶她右脚脚踝恢复的速度,说这样下去,也许再有两到三周就可以拆掉石膏。这次骨裂创面整齐,所以不会造成任何功能性障碍,也丝毫不用担心后遗症。

  史达琳自己知道,身上其他部位伤势恢复得同样迅速。大腿、臀丘和乳房上的瘀伤抓痕,不过一个星期的工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毫无踪影。就连被咬破的乳头,十天后,色泽形状也完全恢复正常。

  受创最巨的股间,伤势也近痊愈。阴道很快就消了肿,两侧的肉唇精致依旧,已经重现昔日诱人的粉嫩。菊洞的炎症稍有麻烦,不过十天前就大为好转,菊洞入口被多处撕裂的肌肉,也不再像当初那样一阵阵钻心的疼。近几天史达琳在上厕所、做排出动作时,菊洞入口处已没有太多异样感觉了。

  然而,心灵上的创伤,却是一时难以愈合。作为FBI行为科学部的一名专门负责调查连环杀手的特工,史达琳阅读过、接触过、甚至直接调查过各种各样让人毛骨悚然的性犯罪,自然也明了性犯罪中的幸存者,特别是那些被轮奸、或是长期囚禁的女性,通常会留下巨大的心理创伤,许多人甚至陷入“强奸创伤综合症”,终生难以恢复。

  一个女孩子被强奸后,她的生活可能大为改变;而一个女孩子惨遭轮奸后,整个世界都不再会是原来的样子。

  不过,她坚信自己不是那种一碰就碎的漂亮花瓶,不会像那些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天真女孩子,一旦受到摧残凌辱,便会彻底垮掉,整日哭哭啼啼、自怨自艾,见到陌生男性就吓得浑身发抖,或是一辈子谈性变色,连丈夫情郎也不让近身,有的甚至连家门也不敢迈出半步。

  当初局里提出让史达琳接受心理治疗建议时,她没有多想便谢绝了。

  她的理由很充分。小时候的坎坷经历不仅让她早熟,而且让她坚强,从来不用依赖别人。出事之后,她并没有自闭、也没有歇斯底里。她甚至从未情绪失控、放声大哭过。她依然冷静、理智,面颊上、发梢上还涂满罪犯们留下的块块精斑时,她就在医院里完成了一份简要的案情报告,语气客观平实,仿佛那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甚至刚刚逃出虎口、医生询问是否进行紧急避孕处理时,她就能冷静地分析自己被麦耶、或是那几个禽兽受孕的可能。

  她还是那个坚韧的史达琳,敢于面对一切。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这一点。

  只是在想起特工麦耶时,她还会心如刀割。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见钟情,疯狂迷恋上比自己大了十六、七岁的麦耶。她从未对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动情过,彻底放松,完全投入,没有一丝保留……

  她也从没想到两情相悦竟然那么美妙,短短的一周里,自己的娇躯竟然那样敏感,娇涩的呻吟,忘情的扭动,要命的痉挛,那种欲仙欲死的绝顶滋味,即便想一想,也能让人全身融化……

  她第一次明白,床上的片刻春光,居然如此销魂。

  然而麦耶却因她而死,这让她悔恨终身。

  史达琳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在那个要命的夜晚犯下的那个要命的错误。晚餐后,她和川特的对话还是那么清清楚楚:

  “我们能去那儿吗?那个农庄?”她这样问川特。

  “今天晚上?”

  “干嘛不?”

  如果不是自己天真的好奇和愚蠢的固执,非要川特带路去汉兹农场,后面的所有噩梦就根本不会发生。麦耶也应该好好地活着,陪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尽情享受神仙般的日子。

  其实,被打断脚踝、被四个歹徒轮奸、险些被卖作性奴,这些都不算什么,咬一咬牙,她都可以忍受。

  毕竟,最终她还是战胜了川特,擒获马里奥兄弟,并且一脚踢碎了多次淫辱自己的小马里奥的睾丸。更重要的是,她拯救了几十名被卖到墨西哥做性奴的美国姑娘,其中就包括她以前的闺中密友、女记者蓓丝·阿尔伯特。

  但麦耶的死,却始终让她无法释怀。

  她有时甚至生出这样疯狂的念头,能不能用放弃破案,来换回麦耶的生命?

  为了不让自己过于沉溺于失去情郎的痛苦,为了让自己尽快忘掉那个恐怖的夜晚,史达琳又拿起了她以前负责的“小石城连环奸杀案”。她更喜欢自己追捕罪犯的女特工身份,而不是一个可怜巴巴、整天生活在悔恨、痛苦与恐惧当中的轮奸受害者。工作会让她忘掉痛苦,忘掉恐惧,重新获得自信和力量。

  目前为止,“小石城连环奸杀案”中,已有四名年轻女子在半年的时间里相继遇害,死因都是阴道和双乳的三处致命枪伤。尸检结果确定是同一凶手,精液类型和弹道特征都高度一致。史达琳相信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恰恰史达琳自己也被凌辱过、摧残过,知道对于任何一个年轻女子,落入一个强奸犯的魔爪,是多么可怕的经历,甚至会变成一个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

  史达琳渴望能为其他年轻女子做点什么,让她们不再遭受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屈辱磨难。

  于是,她偷偷调来与案子相关的所有卷宗,又从行为科学部的图书馆里借了上百本参考资料,竭力寻找罪犯的心理特征。她有种奇怪的预感,如果她能像“羔羊博士”莱克特那样敏锐,她就一定能发现那个残忍的凶手。

  ***    ***     ***    ***

  “今天天气真不错,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气?”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史达琳的沉思。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抱着一筐刚刚烘好的衣服走到床头。那是娜拉,FBI新奥尔良分局高级特工基尼·麦耶的独生女儿,正在读大学一年级。在调查川特一案时,史达琳能和特工麦耶迅速堕入情网,娜拉这半个红娘功不可没。娜拉泼辣率真,几乎是她一手把芳心已动、但又不擅风情的史达琳推进了自己父亲的怀中。

  处理完麦耶的丧事,娜拉和她的小男友卢一同飞去巴西散心。史达琳当然还记得卢,记得一个月前,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帅气大男孩的下午。为了和麦耶的约会,她刚刚穿上那条相当大胆的裸背长裙。卢发现她长裙后背的开叉居然开到屁股上,故意暴露出里面的丁字裤时,下巴都掉了下来,裤子前端也支起高高的帐篷。

  每每想起卢当时的尴尬神情,史达琳就不禁莞尔一笑。

  史达琳很喜欢这对小情人。一想起他们,心中就会涌起一阵温暖。

  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

  差点成为史达琳的继女娜拉,一个星期前刚回到美国,就直飞马里兰,非要亲自照顾史达琳不可。

  “现在还是暑假,我又不想一个人住那个大院子。再说,除了你,这世界上我也没有了其他的亲人啦。”最后这条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竟让史达琳无法反驳。其实,她也很高兴娜拉能过来和自己做伴儿呢。到底是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女孩子。

  娜拉还是那身打扮,紧身T恤和极短的牛仔短裤,两条光溜溜的大腿长得惊人。看来巴西海滩上的阳光,不仅把娜拉全身都晒成了漂亮的古铜色,而且也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重新变成那个不知忧愁的热辣女孩。看着自己的公寓一下变得生机勃勃,史达琳从心底感激娜拉。

  “我觉得你应该到外面走走。”娜拉一副不说服史达琳就绝不甘休的神情。

  “嗯……也好,不过我得换件衣服,”史达琳想起睡袍下面,自己还一丝不挂。她所有的内裤都是又轻又薄的无痕紧身型,可现在右脚还打着厚厚的石膏,穿脱这些内裤真成了一种折磨,不小心碰到伤处,就会疼出一身大汗。所以,只要不出门,她就只套上一条样式保守的睡袍。

  反正没谁会从睡袍下面偷看她光溜溜的下身。

  “裙子在衣柜的右边,内衣在第二个抽屉里,谢谢你。”

  “对了,你看,我买了什么!”娜拉得意地举起一条系带式女内裤,前后的两条布料还不算太暴露,“带子系在两边的胯上,这样就不怕碰到石膏了,看昨天把你疼的。”

  昨天娜拉心血来潮,非要拉着史达琳去看刚上映的电影Unforgiven。柯林斯的硬汉形象史达琳从小就喜欢,那个故事听起来也不错,而且她回家后还没有去过医院之外的任何地方。尽管坐着轮椅很不方便,史达琳还是有些心动。不过,在她穿内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右脚踝,疼出一身的冷汗。

  那电影倒是非常好。实际上,看到老枪手孤独桀骜的身影,史达琳居然几次热泪盈眶,差点落下泪来。

  很像她的父亲。也很像她的麦耶。

  “谢谢你,娜拉,你真细心。”史达琳微笑着合上手里的杂志,接过内裤,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却并不着急换上。

  “来,我帮你。”见史达琳迟迟不动,娜拉一把掀开史达琳睡袍的下摆,光洁的大腿、平滑的小腹和许久未经修葺的淡淡毛发一下尽收眼底。

  史达琳被电击一般猛然直起身子,夹紧大腿,用力甩开娜拉的手,同时抓过枕头遮在自己下身。娜拉被史达琳的剧烈反应吓坏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不起,娜拉,”史达琳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不太习惯让别人帮我……那一次在你的房间不一样的……”

  “没关系,没关系,”娜拉旋即明白了史达琳的心思,想起当初史达琳第一次和父亲做爱时,还要跑到她那里去借安全套。她索性又借给史达琳一套自己的情趣内衣,然后坐在楼梯上,悄悄欣赏史达琳和父亲在客厅里的盘肠大战。

  娜拉偷笑起来,忍不住要揶揄女伴儿几句,“还怕羞么?还有什么部位我没有见过?再说,晚上我还要帮你洗澡呢!”

  “对不起,娜拉,”史达琳愈发不安起来,她琢磨着是不是就让娜拉帮自己换一次内裤?

  “好啦好啦,”娜拉抱住史达琳的肩膀,调皮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我去收拾轮椅,给你两分钟,再穿不好,我可真要上下其手了啊。”说完,得意洋洋去了客厅,还故意敞开卧室的门。

  ***    ***     ***    ***

  “你有把握抓到那个变态么?”娜拉推着史达琳的轮椅,在寂静的林间小道上缓缓前行。史达琳公寓百米之外有条小河,河谷旁边的森林则被建成免费的州立公园。树林茂密高大,即使在夏日午后,路旁深处还是有些阴森,四周一个人也看不到。

  “他每次作案的手法都严格一致,同样的枪支,同样的次序,”史达琳的语气异常平静,“他在强奸被害者后,会对受害者的双乳和阴道开枪。我觉得凶手把这当成了某种特定的符号。”

  “特定的符号?”

  “对,如果只想杀人,三枪当中的任何一枪就足以致命。为什么一定要三枪?

  在受害者最有女性特征的部位?我想,他是在传递一种资讯。也许是一种宣言。

  比如,觉得世界要灭亡,社会不公正,或者警方太无能,政府很腐败,甚至仅仅是女性很肮脏。当然也可能就是在向警方宣战。”

  “社会不公正?”娜拉大为惊异,“这样的变态还知道什么叫公正!”

  “是他自己的标准。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很偏执,相信什么东西绝对得对,什么东西绝对得错。正常情况下没人会当真,所以他就通过这种极端手段,来宣告他的观点。”

  “哇,听起来真不可思议,”娜拉感叹着。

  “是啊,”史达琳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够”破译“他的符号在表达什么,也许就会发现意想不到的线索,甚至可能直接抓到他。比如,从他的作案手法推断,在生活中,他应该是个特别有规律的人。”

  “很奇怪啊。找到证据了?”娜拉非常好奇。

  “还没有,只是直觉。”史达琳摇了摇头。

  “直觉还告诉了你什么?”

  “破案并不能只用依靠直觉,”史达琳轻轻笑了一下,“这并不是电影或者小说,娜拉。不会像《双峰镇》那样,恍惚中来个灵感你就破了案子。我们更多利用经验和分析。比如,我推测这个凶手应该是个25岁以上的白人男子。”

  “啊!”挪动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呢?”

  “根据过去案件的统计,绝大多数的连环杀手都是白人。为什么这样,现在有截然不同的理论,不过,所有人都认可这个统计结果。所以,我会推断,这个杀手也不例外,也是个白人男子。”

  “那25岁呢?”

  “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熟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使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真正的犯罪现场。每一次凶杀,他都是事先精心策划。要知道,娜拉,人的大脑中控制感情冲动的功能区,只有在25岁时才真正成熟。所以,他应该是25岁以上。”

  “天呀!”娜拉张大嘴巴,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老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听到娜拉提起自己的情郎麦耶,史达琳心头猛然一紧,但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话题拉回连环奸杀案上,“其实,尸检也能告诉我们很多线索。比如,凶手身高大约6英尺,很精壮,很有力气,而且是左撇子。”

  “真的吗?”娜拉听着了迷,轮椅中的史达琳仿佛变成了个魔术师,“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的?”

  “很简单,”史达琳把稍稍卷起的裙摆拉回膝头,“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无论什么姿势,男人往往会抽空去抚摸女伴的乳房。”

  “这很正常呀,”娜拉表示同意,“有时候还用嘴呢。男人对乳房可真是痴迷呢。就是有的男人只关心大小,越大越好,”娜拉接着说,“根本不晓得什么是真正完美的乳房。”

  “行了我的大小姐,你的够大的了!”史达琳几乎笑出声来,“男人做爱时,往往希望同时爱抚两只乳房。如果他实在忙的腾不出两只手,那他就会用写字的那只手。即使某些体位很不方便摸到某一只乳房,男人也总用那只手。男人习惯用那只手来感受形状、温度和弹性。而且那只手也的确更加灵活。”

  “真的耶!”娜拉沉思片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不过,强奸也是做爱的一种,”史达琳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而且在强奸中,罪犯往往故意用力玩弄受害者的乳房,甚至会造成永久性伤害。

  这样不仅给罪犯带来肉欲的快感,而且更在宣告他对女性身体的所有权。就像公狗到处撒尿来标明自己的地盘一样!我们要追查的这个罪犯也不例外。虽然两只乳房上都有枪伤,但我们还是发现了足够多完整的瘀伤。大多是罪犯的左手。”

  “嗯,”推着轮椅的娜拉低头沉思起来,仿佛在想像那些可怕的场景。史达琳坐在轮椅上,娜拉恰好能从她的衬衣领口看进去。出门前娜拉给史达琳找了条弹力小背心,紧紧绷在身上,乳房的形状清晰可辨。这对乳房才真要人命呢。虽然不大,但形状和手感都无可挑剔,即使没有乳罩,也骄傲地挺立在胸前,仿佛地球引力根本不存在一般。

  只是,这对漂亮性感的乳房,前不久也曾落入歹徒的魔爪。也许和其他部位一样,被男人粗暴的手指不停地玩弄过,折磨过。那些手指也许还长满了厚厚的老茧呢。它们狠狠捏住那两粒粉嫩的、精致的乳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呢?

  想到这里,娜拉不禁悄悄咽了口吐沫。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史达琳发觉了女伴儿的异样。

  “嗯,还好啦,”娜拉清了清喉咙,“那你觉得他还会作案吗?”

  “从历史上看,连环凶手可能会突然出现,也可能突然消失。不过,这个案子,我觉得凶手会一直干下去,还会有无辜的女孩子受害!”史达琳的语气激愤起来,“如果我们能尽快抓到他,世上就又有几个女孩子可以幸免。”

  “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娜拉停下来,语气中少有的认真,“我真的很想帮忙。”

  “你在这里陪我,我就很高兴了,”史达琳轻轻拍了拍娜拉抓着轮椅的手。

  “不,我想做点什么更直接的,”娜拉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自从老爸出事后,我一直在想,自己还愿不愿意去当一个海洋学家。看着凶手逍遥法外,我气不过!”

  “娜拉,”史达琳紧紧握住了年轻姑娘的手,“相信我,即使在天涯海角,川特也逃不掉的。我们一定会为基尼报仇。相信我,娜拉。”

  ***    ***     ***    ***

  七月十九日,星期天,凯曼时间,01:30,凯曼群岛  马里兰正南方一千七百英里,在古巴和牙买加之间,一碧如洗的加勒比海上有三个小岛,自东到西排成一列。这里便是闻名天下的凯曼群岛。距离迈阿密不过五百英里,这里既是富人逃税的天堂,也是渡假潜水的胜地。三个岛上的土着居民只有四万,每年的游客却高达五十万。

  东北角上面积最小的那个“小凯曼岛”,上面有一排排彼此独立的平房,不喜欢豪华酒店的情侣们,会发现这里就是做爱的世外桃源。没有熙熙攘攘的游人,只有洁白的沙滩和慵懒的海浪。这里的时间都过得比别处缓慢,人们无事可做,于是每天在房间内、沙滩上、树丛中、甚至海水里不停地性交。

  即使单身游客也完全不会孤独,许多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性冒险。本地土着多半为黑白混血,又在海滩上长大,所以男孩人人英俊,女孩个个婀娜。勾搭上几个土着女孩子,成了许多美国游客的首要目标。于是当地半公开的色情业相当发达。

  凯蒂就是这样一个靠身体吃饭的女孩子。她专做美国游客,虽然还不到十八岁,可已经出道两年。她刚刚做完一笔生意,正懒洋洋地冲澡。下身又酸又肿,她噗哧一笑,“他的家伙可真大,差不多有一英尺了吧?那个劲头,好像有几年没碰女人了。”

  他跟普通的游客不一样,整个晚上也没说过几句话。这样的客人真不多见,她决定再跟他做一次,而且免费,谁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遇到一英尺的肉棒呢?

  她拧上水龙头,扯过浴巾草草擦干身子,一丝不挂地走出浴室。

  男人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凯蒂来到沙发前,跪下去,伸手抓住那根射精不久的大肉棒,就往嘴里吞。谁知男人一把将她推到地上,捡起床上她的裙子内衣劈头盖脸甩过去。凯蒂刚要发火,却看见男人眼里的凶光,吓得她乖乖地穿上裙子,拎着内衣鞋子就往外跑。

  男人关好房门。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回沙发,继续看他的电视。那是一部有些古怪的录影,画面模糊,声音也很嘈杂。摄像师明显是个新手,镜头要么一动不动,要么来回摇晃地几乎让人晕倒。没有顺畅的切换,也没有熟练的剪辑,没有故事,只有野兽般的交配。不折不扣一部不入流的业余成人小电影。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颜射后,那个金发姑娘的凄惨眼神。俊俏的面庞上,横七竖八涂满白稠的精液。湿漉漉的短发遮住她的面颊。镜头笨拙地推了一个特写,一团挂在鼻尖的精液,正缓缓向嘴唇滑落。这时,姑娘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从发梢间透出的目光,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臭婊子!”中年男子从牙缝里骂了一句,狠狠灌下一口啤酒。

  他脚边扔着一叠两星期前的《纽约时报》。社会版的头条,是破获一个跨国性奴犯罪集团的消息,里面着重提到了一个FBI女特工,不仅盛赞她智勇双全,还配发了她的标准照。

  一眼看去,就能发现,女特工竟然就是录影上的金发姑娘。

  ***    ***     ***    ***

  七月十九日,星期天,东部时间,02:45,马里兰  独自睡在卧室那张双人床上的史达琳突然被惊醒了。她是被两腿之间的那种异样惊醒的。但她极力克制想跳起来的欲望,而是躺在那里,静静地感受着那种异样。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似乎还不错,史达琳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撩起短睡袍的下摆,她有些紧张地解开内裤的腰带,手指探进股间。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谁也不会告诉,哪怕是娜拉。

  手指熟练地找到温软的入口……探进去……然后僵在那里。

  她的心沉了下去。但她还是拧亮床头的台灯。

  不出所料,手指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又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假警报。

  一气之下,史达琳一把扯掉已经松开一半的内裤,用力甩到床下。她知道今夜自己再也无法入睡。

  因为她的例假还是没有来。

  实际上,她的例假已经迟了两个星期之久。

  而她的例假一贯非常准时。

  这几乎只意味着一种可能:她怀孕了。

  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无从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情郎麦耶和那四个轮奸她的罪犯,都有可能让她受孕。

  她和麦耶共浴爱河时,恰逢她的危险期。由于药物过敏,史达琳从来不用口服避孕药,而是一直使用安全套,即使麦耶也不例外。她喜欢安全套,不仅可以让男人更持久,而且还能预防性病,虽然她的性伙伴实在少得可怜。只是她穿裸背长裙那次,两人都过于激动,谁都不愿耽搁哪怕一分钟去取安全套,结果打算体外射精的麦耶,在最后关头未能及时退出。

  史达琳倒是意外地第一次体验到,那种滚烫精液猛烈射进子宫的难言快感。

  那种压力,那种灼热,那种粘稠,喷洒在敏感的腔壁上,几乎要把她从身体最深处融化掉,让她的高潮来得更加迅速、更加强烈、更加令她欲仙欲死。那时史达琳才明白,避孕套让自己错过了多少快乐。

  虽然她已经暗自决定,迟早会嫁给麦耶,但她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她打算在三天后去买事后紧急避孕药,借机和麦耶再多享受两次真正亲密无间的性爱。谁知,就是在三天后她和麦耶落入了川特的陷阱。麦耶遇害,而她自己则被四名歹徒反复轮奸。而且她确切知道,每名歹徒都曾把他们肮脏的精液射进她的阴道深处。

  后来,在医院里她并没有做避孕处理。当她发现自己还有可能怀上麦耶的孩子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为了挽救麦耶的生命,她愿意牺牲一切;现在,为了留着麦耶的骨肉,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同样愿意付出一切。

  只是回到家中,慢慢冷静下来后,史达琳才开始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她真的怀孕,孩子的父亲可能是麦耶,但也很有可能是杀害麦耶、凌辱自己的川特,也许是那两头墨西哥种猪。甚至还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第四个人,杰克。

  而且单从射精的次数来看,四个强奸犯让她受孕的可能,居然远远大于麦耶!

  史达琳虽然并不后悔当初不做避孕处理的决定,但当怀孕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时,“怀的孩子并不是基尼的”这个想法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如果噩梦成真,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当发现孩子不是基尼的时候,她还有没有勇气把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难道真的愿意生下马里奥兄弟那对墨西哥畜生的孩子?

  每当想到这里,史达琳就心乱如麻。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她甚至觉得自己就要疯掉。

  “你要冷静,克拉丽丝。”史达琳坐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面对吧。周一恰好史达琳要去医院复查,她决定顺便做一次孕检。

  那样,至少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至于是谁的孩子,以后再说。

  主意已定,史达琳顿感轻松不少。她拄着手拐,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这套公寓内部的隔音非常糟糕,她可不想吵醒睡在卧室隔壁小书房里的娜拉。她小心翼翼搬出案情报告,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认真读了起来。

  史达琳无奈地叹了声气,繁重的工作,现在居然成了她逃避痛苦和自责的唯一方式!

  第三章 折瓣玫瑰

  七月十九日,星期日,中部时间,08:15,阿肯色  “爱琳,今天你必须去做礼拜!”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上午。厨房里飘荡着新鲜咖啡的浓浓香味,两个苗条女子坐在诺大的餐桌旁。她们似乎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的那个美貌妇人,只穿了一条丝质睡袍,脚上一双夹趾拖鞋。她喝咖啡的姿态极为优雅,但刚才说话的语气却甚是严厉。

  对面的姑娘穿着宽松的睡衣和短裤,双手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发呆,眼前的咖啡和吐司根本没有动过。

  “爱琳,你在听我说话吗?”优雅妇人放下杯子,又问了一遍。

  “我不想去,妈妈。”年轻姑娘并没有抬头,声音有气无力。

  “爱琳,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饭也不吃,电话也不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告诉我,爱琳。这样我才能放心。要不然,你父亲从布拉格回来后,我怎么跟他交待?”

  “妈妈,我说过没事……”年轻姑娘抬起头,和两天前的凌晨相比,她现在既消瘦又疲惫,眼睛深处藏着一丝凄楚。

  “简、爱琳,你们早上好!”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发老头突然出现在门廊。

  “爸爸!”优雅妇人非常惊讶,连忙坐直身子。“您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您吃了早饭没有?”说着,她站起身,脸颊稍稍有些发红。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只穿着睡袍,而且她的睡袍质地轻薄,曲线毕露,下摆又只遮到大腿的一半。她下意识地理了理睡袍并不凌乱的衣襟。

  “早上好,爷爷。”漂亮姑娘还是那么忧心忡忡。

  “一杯黑咖啡好了,简。”老头笑嘻嘻地盯了优雅妇人一眼,转过来冲着漂亮姑娘伸开手臂,“咦,我的宝贝儿,你忘了应该怎么欢迎爷爷啦?”

  漂亮姑娘慢吞吞站起来,轻轻给老头一个熊抱。老头却狠狠地把小姑娘楼进怀里,停了足足三秒钟,才拍了拍爱琳的脊背,放开她,大声说道,“啊,真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啦!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要被你迷住啦!”

  “爷爷,你比外公还讨厌呢……”爱琳娇嗔了一句,但嘴角的笑意马上又消失了,还是一脸忧愁地坐回椅子。

  “咦?我的小公主,谁欺负你了,快告诉爷爷,我替你出气!我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只丑陋的蟾蜍。不信问你妈妈,她当初可是选过我的课,见识过我的那些手段。”

  “尊敬的葛兰姆教授,您的黑咖啡。”优雅妇人微笑着端过来咖啡,“您今天早上怎么突然来了?”

  “哦,谢谢,”老头接过咖啡,“你做的咖啡还是那么香。你看,你婆婆去世后,我现在又是独身一人啦,自然想去哪里都可以。今天不是文森特神甫从密西西比回来做礼拜么?这次来看看文森特神甫的布道,顺便也看看你们。我发现他的布道越来越有趣了。他上次在这里做礼拜是什么时候?整整三年了吧。”

  “刚刚三年,那次就很轰动呢,”优雅妇人顿了一下,问道,“那您今后还有什么还打算?接着带学生吗?”

  “我已经是个老糟头子啦。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讲,已经落伍啦,没有魅力啦,只是个”曾经的“”心理学大教授“喽。念我的博士,他们也许会找不到工作的,哈哈哈……恰好可以趁机随心所欲,再写几本真正好玩儿的书。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在我的下一本书里,文森特神甫还会成为我的合作者咧。对了,凯文什么时候从中欧回来?”

  “还得至少两个星期。那边的局势很乱,建工厂的手续又麻烦得很……”优雅妇人皱起了眉头。

  “吓!那就是人们翘首以盼的民主化!”

  “爷爷,妈妈,我上楼换衣服了。”一直没有出声的爱琳愁眉不展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爱琳苗条的背影走远,老头突然严肃起来,温和的目光猛然锐利得像把刀子,“简,爱琳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优雅母亲叹了口气,“就这两天的事,她突然说自己不舒服,我想请钟斯医生来,她又不愿意,结果整天都没精打采的。她从来没有错过一次礼拜,可今天怎么说都不想去!我告诉她文森特神甫的布道是多么出色,可她还是只想待在家里。她说哪儿也不想去。”

  “是不是跟麦特闹别扭了?”

  “谁知道!前两天还好好的,星期五早上她没有起来吃早饭,我敲了半天门,她才出来,眼睛又红又肿,一定是哭了一整夜。我吓了一跳,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什么也不说。结果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麦特星期六就去参加大学球队的暑期封闭集训,打了好几次电话,爱琳也不接。”

  “他们真的吵架了?”白发心理学教授自言自语道,接着摇了摇头,“他们好像从来不吵架呀。”

  “可不是吗!”优雅母亲语气非常无奈,“我问她,她就是不说。爱琳现在什么事都不跟我讲。跟她父亲倒是更亲近些,可凯文又在欧洲到处跑,电话经常联系不上。麦特呢,连电话都没跟爱琳讲成,走的时候也是气鼓鼓的样子。唉,他们的事可真叫我头疼。”

  “麦特是个很好的孩子,”白发老头轻轻拍了拍优雅妇人的手背,安慰自己的儿媳道,“我看着他长大的。有些时候有点莽撞,但心地很好,而且他又那么爱着爱琳。我很久没有见过一个小伙子那样爱过一个姑娘啦。相信我,他对爱琳来说,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如果几年后他们一起走进教堂,我才一点儿也不吃惊呢。”

  “也许我应该跟爱琳谈谈她和麦特的事?”简的声音有些困惑,“再过两个月,麦特就要进大学了。麦特这孩子不错,但像他这样的橄榄球明星,在大学里身边总会围上一大群女生。”

  “别那么担心,”白发老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爱琳是个大姑娘了,她也应该学着自己处理感情上的事儿啦。再说,”老教授突然做了个鬼脸,“我也像麦特那样年轻过,知道毛头小伙子看见爱琳那样漂亮的姑娘,是多么的魂不守舍。别担心了……”

  与此同时,漂亮姑娘爱琳,坐在楼上自己浴室的马桶上,双手掩面正在无声地抽泣。她苦苦坚持了两天的神经,现在几乎就要崩溃。

  “我失掉了贞操……我虽然那么深深爱着麦特,但,我现在该怎么去面对他……他一定非常生气……他还会爱我吗……还会爱我吗……”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一个不洁的罪人,我还怎么敢去礼拜主,去聆听主的教诲?我该怎么办……”

  姑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泪光盈盈的一双美目中突然闪现出新的希望。

  “难道……难道……我可以这样做么……我真的可以这样做么?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对,他,只有他!”

  姑娘猛然站起来,快步走到书桌前,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那本她已经读了快十年的圣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把书随便翻到一页……

  “神救众人的恩典、已经显明出来。【提多书第二章 第一节】”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一阵重获新生的狂喜让姑娘两腿一软,瘫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她的眼中又是泪光一片,不过,这次,却是充满希望的幸福泪花。

  十分钟后,穿了条无袖连衣短裙的漂亮姑娘走下楼。爷爷正在客厅仔细研读最新一期《纽约书评》,看到她连忙摘下眼镜,仔细打量了一番,“我的小宝贝儿,你可比刚才精神多了?决定去教堂了?”

  “嗯。”少女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文森特是个很奇妙的神甫。”爷爷说罢,又戴回眼镜,因为他刚刚发现,在那篇长篇书评里,他去年刚出的、也是他最得意的那本书,又被人痛骂了一遍。

  “他真的是一个布道高手吗?”少女轻声问了一句,“三年前的那次我倒没有什么印象呀。”

  “哦,这个,”爷爷摇着头放下书,“你自己马上就会知道了。不过在我看来,文森特神甫也许是整个南部最出色的巡回神甫。20年前,我就发现他是个很出色的学生。可惜,”老教授顿了一下,他看见一身得体套裙的优雅妇人走过来,“他远没有你妈妈走运,我没有女儿,不能嫁给他。”

  “爸爸,”优雅妇人稍稍夸张地抗议着,“我是先爱上凯文,然后才选了您的课!”

  “哈哈哈!”老教授开心地大笑,“简,你就不能满足一下一个可怜老头儿的虚荣心么。”

  “爱琳,”出门的路上,老教授悄悄拉住漂亮姑娘,“你刚才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吧。没关系,告诉我,我会给你保密的。”

  “爷爷……”漂亮姑娘迟疑了一下,一道红晕飞上面颊,“是这样的,您知道附近最好的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哈!”老教授耸了耸肩,“你忘了爷爷是美国南部心理学学会的前任主席么。对那帮家伙我当然了若指掌。你想看心理医生?”

  “才不是我呢,爷爷!”漂亮姑娘拉住老人的手,来回甩动,“是……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妈妈,她最近一直很悒郁。人家不过是托我帮帮忙。”

  “哦,原来这样,”老人认真地盯着漂亮姑娘通红的面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你记一下……”

  ***    ***     ***    ***

  七月十九日,星期天,中部时间,10:35,阿肯色  “主永远给我们指引。我们感激主的恩典,让我们这些尘世中可怜的迷途羔羊,不至落入撒旦的诱惑。撒旦无处不在,他引诱过耶苏,引诱过圣奥古斯丁这样的圣徒。现在,撒旦还在时刻引诱着我们。”

  “兄弟们、姐妹们,也许你们会疑惑,为什么会有撒旦的存在?究竟是谁创造了撒旦?为什么我们全知全能的主,会听任撒旦的胡作非为?”

  文森特神甫的问题,显然让教堂内所有的教徒聚精会神,生怕漏掉哪怕半个字。

  “上帝虽是创造并保存万物的,但罪的根源在于恶者的意志。撒旦本是堕落天使,他们造于主而又背离主,陷于刚愎、骄傲和恶意之中。撒旦欺骗亚当和夏娃,诱惑他们违背上帝的命令。于是撒旦的罪移于人。于是我们都是有罪之身,我们都被尘世的种种不洁所玷污。”

  “撒旦的诱惑,正是主对我们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成为主的选民,才能进入主的天国。主是仁慈的,主是宽恕的,主给了我们获救的希望。只要我们真心向主,只要我们听从主的教导,增添主的荣耀,兄弟们、姐妹们,我们就会获得救赎。”

  “记住,这是我主的启示:你们所遇见的试探,无非是人所能受的。主是信实的,必不叫你们受试探过于所能受的;在受试探的时候,总要给你们开一条出路,叫你们能忍受的住。”

  “主一直在等待着你们的忏悔。”

  坐在教堂中间的少女爱琳,几乎屏住了呼吸。现在她明白了,文森特神甫的布道正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正在召唤她。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洁,而被天国抛弃。

  ***    ***     ***    ***

  七月二十日,星期一,东部时间,10:55,马里兰  “史达琳女士,”中年胖护士对躺在检查台上的史达琳说,“我现在调整搁脚架,如果右脚或是其它地方感觉不舒服,请告诉我。”说着,胖护士小心翼翼地把史达琳裹着石膏的右腿放在U型金属架上,接着微微调整架子的高度。“这样可以么?史达琳女士?”

  “这样就很舒服。”史达琳答到。

  “这次复查只做肛门、外阴和阴道三项检查,”护士把史达琳的左腿也放在另一侧的金属架上,“大约十分钟左右。道夫医生马上就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按右手边的电铃,亲爱的,我就在外面。”

  小小的妇科检查室又只剩下史达琳一人。她的裙子和系带式内裤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两条小腿分别架在两边的搁脚架上,向外高高支起,小腹以下光溜溜的,底端的那簇毛发倒是看到清清楚楚。

  史达琳以前从不在乎妇科检查,不管是少女时代的肛门检查还是后来的盆腔内检,她都安之若素。也许是信任医生的职业态度和素养,也许是对性欲的忽略,甚至可能暗中觉得自己不够性感,即便这样暴露,也引不起别人的欲望。总之,每次妇科检查她都毫不紧张、轻松自然。

  然而,汉兹农庄那噩梦般的一夜后,再度赤裸下身、叉开双腿,毫无防备地躺在检查台上,史达琳心中开始隐隐有些不安。也许,这样令人难堪的姿势,总是暗暗提醒她,在那个可怕夜里,被歹徒们恣意凌辱、尽情奸淫时,自己的哀羞与绝望吧。

  谁会知道推门进来的男人是不是医生呢?如果是个兽性大发的歹徒,她现在这样门户洞开的姿势,也许连爬下床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两腿大分,屁股抬起,真是方便至极。歹徒什么都不用做,挺着大肉棒,只消向前用力一刺,就能没根而入,肉袋也会狠狠撞上肛门……

  “史达琳女士,”道夫医生从另一扇门走进来,打断了史达琳的胡思乱想,“很高兴又见到您。”

  “你好,道夫医生。”史达琳轻轻点点头,暗暗出了口气。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妇科检查,”医生看着史达琳的病历,“这个星期怎么样?阴道有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没有。”

  “听起来不错,”医生戴上口罩,声音有些发闷。他一边戴手套,一边在史达琳叉开的腿间坐下。“现在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痊愈了。史达琳女士,我们先进行外阴和阴道检查。相信我,会比上次还要快。”

  史达琳觉得自己的阴唇被医生熟练地拨开。虽然隔着橡胶手套,敏感的阴唇还是能感受到医生手指的温暖。

  受到拨弄,花唇突然苏醒过来,居然开始轻微充血。

  真是不分场合!史达琳暗骂自己一声。她的面颊似乎也在跟着充血。

  “嗯,左侧小阴唇的瘀伤完全消失……外阴色泽也很正常……史达琳女士,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医生顿了一下,“现在,我要使用阴道扩张器检查阴道内壁,润滑剂可能会有点凉,不过很快就会结束。当然,如果感觉到疼痛,您马上告诉我,好吗?”

  史达琳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有心理准备,坚硬的阴道扩张器真正插入的那一下,还是让史达琳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打开了?”医生问道。

  “好的。”史达琳不由自主咬住了下嘴唇。其实张开扩张器的刺激远远小于插入的感觉。而且,道夫医生有多年经验,动作既准确又到位。

  当然,即便如此,由于异物刺激,阴道肠腔也开始分泌爱液。

  这一点史达琳确定无疑。

  “看起来不错,原来的三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实际上,根本找不到痕迹啦。

  阴道内壁反应正常……阴道分泌物的色泽也很正常……”

  医生的声音仿佛非常遥远,史达琳正在拼命回忆,出事前自己做盆腔内检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分泌爱液呢?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记不起来。

  “你是个健康女子,”史达琳心中思索着,“最敏感的部位受到这样的刺激,当然会有反应。现在想不起来,不过是因为当初毫不在意罢了。不像现在,身体有了哪怕一丁点儿反应,自己就会大惊小怪。”

  “没关系,你不过是有些紧张,克拉丽丝,”史达琳这样安慰着自己,“赶快摆脱那些可怕的事情吧。你得证明你并没有被那些畜生毁掉,你不会为正常的生理反应而羞愧。你还是那个坚忍不拔的倔丫头。”

  “我现在要取出扩张器了,”道夫医生提醒史达琳,接着灵巧地抽出扩张器,扔进脚旁的回收桶。“下面我们要做肛门检查,还要用肛门扩张器,可能稍微有点疼,不过也要不了很久。不过我先会调整一下搁脚架的高度。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

  两支搁脚架都被调高了一寸半,史达琳的屁股也被稍稍抬起,这样菊洞恰好正对前方。

  冰凉而又坚硬的圆顶插入菊洞入口时,虽然涂了润滑剂,但金属慢慢撑开肛门的感觉,让史达琳还是禁不住“嗯”了一声。菊洞里面突然而来的充实感觉,让史达琳一下屏住了呼吸。

  “您的肛门这个星期是不是还有搔痒的感觉?”医生一边问道,一边把脸尽量靠近史达琳一丝不挂的股间。

  “上次复查之后的两天里偶尔能感觉到……”即使隔着口罩,史达琳的尾骨也似乎感觉到了医生呼吸的热气,她顿了一下,“可能是伤口脱痂。后来就正常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花径还在分泌爱液。

  继续充血,肉唇也似乎张开了更多一点。

  少女时代她经历过两次肛门检查,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令人难堪的情况。

  只是在自己被轮奸后,肛门才突然变得敏感起来。

  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柠檬味道。

  从她的角度,依旧只能看到自己的阴毛和隆起的阴埠。

  她只能默默祈祷,检查赶紧结束。

  “看起来正是这样……比上个星期好多了。嗯,九点钟的这道口子完全消失了……下面的伤口也完全愈合……炎症看来也完全消失了……好极了,史达琳女士,我认为您的感觉是准确的。您已经完全康复了。我认为可以停止用药。当然,还要每天至少吃两个香蕉,这会帮助您的排便。”

  医生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异样。

  也许很多有过肛交经历的女病人也会同样敏感吧。史达琳这样给自己打气。

  “检查结束,谢谢您的合作和耐心,史达琳女士。我现在去写病历,凯萨琳护士马上就会过来。”

  “道夫医生,”眼见医生就要离去,史达琳鼓足勇气说,“我想请您为我做一下测孕检查。”

  “哦?”医生拐回来,“刚才的确没有发现月经的迹象。您的月经迟了几天?”

  “两个星期,”第一句最艰难,后面便轻松起来,“以前很准时,所以我担心……”

  “您是被……”医生盯着病历,仿佛才发现史达琳刚被强奸过,“您当初没有采取任何避孕处理?”

  “没有。”史达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我明白了,”虽然医生并没有真的明白,他还是马上恢复了应有的职业态度,“尿检和血检都很容易,现在这个阶段准确率会接近100%。我这就去通知化验室,凯萨琳护士马上会帮您穿好衣服。”

  医生刚刚离去,史达琳就连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股间。还好,指尖的触觉告诉她,花径分泌的爱液,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多。

  就在中年胖护士刚刚帮史达琳系好内裤一边的带子时,道夫医生又匆匆推门进来,看到内裤只系了一半、股间仍然一丝不挂的史达琳,医生连忙背过身去,胖护士也向前跨了一步,挡在史达琳身前。

  “对不起,史达琳女士,嗯……我刚刚发现,因为脚踝骨折,过去几周内您一直服用”骨愈灵“。麻烦的是,这种药中的一种成分,恰好会干扰测孕检查的结果。”

  “您是说我现在不能进行测孕检查?”史达琳的声调不经意间提了起来,根本没有在意胖护士脸上的惊讶。

  “是的,史达琳女士。您在最后服用”骨愈灵“的两个星期之内,都不能进行测孕检查。很对不起,我很了解您此刻的心情,不过,目前确实不行。而且市面上的孕检试条也不行。”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吗?”史达琳不甘心地问。

  “当然,我们可以进行子宫窥镜检查。”医生耐心地解释,“但如果您真的怀孕了,在这个阶段进行子宫窥镜检查,有可能会造成胎床不稳等问题。要是您并不是特别着急,我建议您耐心等上两个星期。”

  “道夫医生……”犹豫了一下,史达琳还是从胖护士身后问道,“如果我怀孕了,那药……对胎儿会有影响吗?”

  “您放心好了,”医生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慰这个年轻女孩子的答案,“我刚才检查过,您使用的所有药物,都不会对胎儿有任何不利影响,假设您怀孕的话。”

  “即使马上停药,也还要等两个星期!”原来决心面对现实的史达琳,现在非常沮丧。她一边让胖护士摆布木偶一样给自己系好内裤和裙子,一边暗自琢磨,“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继续失眠?”

  胖护士把史达琳扶上轮椅,推回医院大厅,坐在那里看书的娜拉笑吟吟站起来,“好啦,特工大人,我们现在可以回家喽。你的脚踝怎么样?”

  “医生说恢复的出乎他的意料,”史达琳说,“也许再过两周就拆石膏了。”

  “真是好消息,”娜拉接着凑到史达琳耳边,“老实说,那个妇科的道夫医生长得帅不帅呀?”

  史达琳轻轻笑笑,便不再说话。回家的路上娜拉一边开车,一边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史达琳却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上两句。她脑子里面乱糟糟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并不完全是担忧和恐惧。看来自己是否怀孕,还要接着等下去。她几乎要诅咒当初给她开药的那个外科那个主治医生了,虽然他在新奥尔良的图灵大学医院。

  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漫长而又忐忑的等待,那种煎熬简直令人发疯。

  史达琳心中苦笑,如果该死的月经还没有来,那么今夜她也许又将无法入睡!

  ***    ***     ***    ***

  七月二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14:10,密西西比  “好的,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会准时到那里。谢谢您。”漂亮姑娘挂上电话,一下倒在床上,脸上几天来的忧郁终于一扫而光。她甚至激动地涌出了泪花。不过,时间很紧,她跳下床,脱掉自己的小背心和短裤,只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质内裤,拉开落地衣橱,翻找最合适的衣服。

  旁边宽大的穿衣镜中,她的一对乳房丰满挺拔,充满了弹性。两粒娇嫩的乳头,随着漂亮姑娘兴奋的呼吸,诱人地轻轻颤抖。

  “妈,我能用一下你的车吗?”十五分钟后,漂亮姑娘轻轻推开二楼书房的门。

  “宝贝儿,你去哪儿?”正在伏案疾书的优雅妇人抬起头。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女儿穿了一条黑色的无袖连衣短裙。头上还戴着发卡。

  “学校啦啦队要选几个新人。我去帮她们看一下。”

  “太好了,出去散散心吧。”母亲微笑着。

  “那我走了。”姑娘轻轻点一下头。

  “对了,你回不回来吃晚饭?”优雅妇人又低头写作。

  “如果不回来,我会先打电话的。”漂亮姑娘关上书房房门,转过身,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向客厅的大门走去,嘴角上还挂着微微的笑意。

  那一刻,漂亮姑娘爱琳真的以为自己正在摆脱噩梦,走向光明。

  第四章 死亡气息

  七月二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16:50,阿肯色  阿肯色东南部的林区深处,河流众多,山林茂盛。东边是密西西比,南边是路易斯安那,除了偶尔路过的徒步越野者,这里人迹罕至。河边隆起的一块大石壁后面,居然藏着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小屋藏在石壁之下,四周又全是高大的树木,不走到近前,实在难以发现。

  一辆深色的越野车忽然打破了四周的宁静,沿着河边的砾石,歪歪扭扭开到小木屋前。一个男人下了车,小心翼翼地围着木屋转了一圈,然后上前推开房门。

  片刻之后,男人走出来,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他来到越野车后面,打开后门,掀开后备箱上的盖子。

  并不宽敞的后备箱中,面朝里蜷缩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双手被胶布绑在背后。剪裁得体、价格昂贵的连衣裙现在狼藉不堪,被撕破的裙摆胡乱散在腰间,修长光洁的大腿和形状完美的小屁股,统统暴露在外面。

  粉嫩的小屁股看起来吹弹可破,男人忍不住伸手握住最丰满的部位,轻轻揉搓几下,享受那里惊人的细腻和柔软。

  男人抓住姑娘瘦弱的肩头,翻过她的身子。嘴里塞着一条黑色小内裤,昏迷中的姑娘只是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她胸前的衣襟早被撕开,乳罩也被扯坏,松遝遝挂在肚子上,一侧的乳房完全暴露出来,即使这样侧卧,还能保持诱人的半球型。娇艳的乳头,正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

  雪白的丰乳,红嫩的乳头,凌乱的黑色衣襟,再加上那张天使般纯洁的面孔。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捏住姑娘的一个膝盖,轻轻向外一推,两条大腿软绵绵地左右叉开,隐秘的股间完全暴露出来。小腹平坦,底端的毛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股间粉红色的肉唇,简直新鲜得让人心疼。不过,此刻它们有些红肿,不仅向外翻出,还有一股白浊黏稠的精液倒灌出来,地板上已经沾湿一片。

  男人满意地一笑。两小时前自己居然如此冲动,刚刚制服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就忍不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强奸了她。就那么把她随便往桌子上一按,一把撕下内裤,塞进她的嘴里,一手抓住头发把她的脸按在桌面上,一手掀起裙摆,掏出坚硬的肉棒向前一顶。

  就那么简单。

  小美人根本没有反抗。她被吓呆了。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怜的小家伙。

  以前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他第一次强行插入时,也都像吓傻了的小兔子,手软脚麻,丝毫动弹不得。

  她是那么迷人,他又是那么兴奋,而且她几乎处女般的阴道又是那么的紧凑和温软,再加上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他居然只干了两分钟,不过抽插了两、三百下,就精关失守、一泄如注。

  男人觉得肉棒在裤子里轻轻跳了一下。要不是先发泄了一通,把这样一个昏迷过去、任人摆布的小美人塞在后备箱里,也许开车来小屋的这一路上,肉棒就会自己爆掉吧。

  不过,从现在起,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小美人每一寸的娇躯啦。

  他有几乎整整十六个小时。

  而且他肯定会好好利用每一分钟。

  他要把小美人送进天堂。

  “你让我想起以前那次是多么的美妙!”一边自言自语,他一边抱起昏迷中的姑娘,走进那栋陈旧的木屋。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东西,那么,这间木屋肯定算得上一个。外表虽然破旧,里面却惊人的整洁,桌椅床柜样样不缺,床头的短柜上甚至还有一台14寸电视,床垫上也铺着雪白的床单。

  少女被仰面朝天放倒在这张双人床上。男人掏出一把锋利的折刀,割断少女手腕上的胶带,再把双手分别绑在两侧的床头。然后,他脱掉少女的鞋子,又小心翼翼脱下她的短袜。

  他见识过很多性感的小脚丫,现在手中的这一双,精致、秀美,虽然比他希望的稍稍大了半号,但依然让他爱不释手,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微笑着告诉自己。他非常忙,好容易才抽出的时间,此刻自然更要精打细算。

  他掏出塞在少女嘴中的内裤,摊在手心,唉,现在女孩子的内裤越来越省布料,她的虽然算不上过于窄小,但作为塞口布,却还是单薄了一点。他并不担心会有人听到少女的惨叫,不过,他更喜欢奸淫被堵上嘴了的女孩子。她们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只能让他硬得更加持久。

  他最喜欢欣赏那些姑娘的眼神,落入他手中,一个个既恐惧又绝望。用一把利刃,一点点划破女孩子的衬衣和裙摆,刀锋划过布料的声音就足以把她吓个半死、不仅乳头充血、甚至还会小便失禁。

  这是他的绝技,屡试不爽。

  无助少女惊恐的眼神和绝望的哭泣,才是世界上最强烈的春药。

  对他来说,女人从来不是问题。只要略施小计,他就能让任何女子宽衣解带、投怀送抱。无论多么高贵的淑女,只要他愿意,都会在他面前变成最淫贱的荡妇,乖乖地做出最不可思议的举动。

  不过,近两年他渐渐发现,他已经厌倦了那些老把戏。现在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他性欲大发:濒临死亡的无辜少女。他发现某些少女在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时,极度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会让她们的身体分泌出一种独特的味道。

  一种只有他才能闻到的气味。

  一种吸上一口,就能让他的肉棒像块石头那么坚硬的气味。

  只有很少的少女才能发出那种气味。

  昏迷中的小美人恰好是其中的一个。

  此前,他曾经百般犹豫是否对她下手。这样送上门来的肥肉,放过实在可惜。

  不过,小美人的身份过于特殊,两人之间的种种微妙关系,毕竟让他顾虑重重。

  而他又是一个极为小心的人,不能容忍任何差错。

  不过,当小美人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少女婀娜的娇躯和真切的眼神,特别是那种隐隐的气味,让他的肉棒一点点在变硬。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动手,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决心已下,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制伏、绑架、强奸都是水到渠成。

  只是刚才强奸小美人时,不知为什么他过于激动,一上来就把裙子内裤撕了个稀烂。大餐前的开胃菜没有了。不过,他特意准备了更为刺激的节目。

  他解开皮带,褪下自己的内裤,仔细地卷成一团,塞进少女的嘴里。最后理了理少女凌乱的连衣裙,尽量遮住她的身体。

  “好戏就要开始啦,”他很大度地点点头,对自己说,“是唤醒的时刻啦。”

  他趴在少女耳边,低声说出毫无意义的四个词,少女突然全身一抖,缓缓睁开眼睛。男人坐在床边,凑近少女迷惑的面孔。

  “你好,爱琳,爱琳·葛兰姆。”

  ***    ***     ***    ***

  爱琳吃力地睁开眼睛,努力适应室内的光线。仿佛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发生了什么,头有些晕,身体也似乎不是自己的。接着,她看见床边的男人。男人微笑着摸出一小块黑色的布团,在她面前展开。

  那是一条女式丝质三角内裤。

  那是她的内裤!

  少女猛然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恐惧,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她当然记得男人的脸,她还记起了几小时前那个可怕的变故。她全身一震,本能地要翻身逃走,却发现双手被牢牢绑在床头,只能胡乱踢腾着赤裸的双脚。结果连衣裙破烂的下摆很快掀到肚子上。

  股间的凉意告诉她,自己的大腿和屁股现在几乎毫无遮掩。

  她只好停止挣扎,蜷起双腿,尽量藏起自己赤裸的下体。

  “生活就是这么无情,在你鼓足勇气、寻求解脱的时候,却发现却是自投罗网……”男人夸张地叹了口气,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多么可悲的下场呀,小宝贝儿!”

  恐惧、愤怒和羞耻让少女忘记了自己还光着屁股,再次激烈地挣扎起来,单人床“吱呀”乱响,但床头绑住她的手腕的胶带却异常结实。因为吃力,丰满的乳房耸弄得花枝乱颤,光溜溜的大腿上也在不停抖动。

  男人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少女绝望的挣扎。绝望和恐惧已经让爱琳的身体开始分泌那种神秘的气味。男人的肉棒轻轻跳了一下。

  少女很快失去了气力,动作越来越迟缓,眼泪却滚滚而下。精疲力竭地躺回床上,爱琳失声痛哭起来。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能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怕的事情,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被第二次强奸的事实。她更不能相信自己勇敢寻求拯救的努力,居然自取其辱,被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推下了永劫不复的深渊。

  一片泪光之中,爱琳突然觉得男人抓住了她的一只脚。她睁开眼睛,才发现男人穿着衬衣,却光着屁股,股间黑乎乎的一大团东西,让她一阵作呕。爱琳连忙转过脸,拼尽全力,想挣脱男人的魔爪。但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把她的脚踝活生生捏断。

  不过,爱琳不愿意就此放弃。她鼓足全身的气力,挣扎地愈加厉害。

  她从小就是各级啦啦队的主力,腰腹大腿都有股子力气,现在拼起命来,却也相当可观。可惜,男人的双手如此有力,无论她如何踢腾,也逃不脱男人的手心。

  男人见她还不死心,索性双手抓住少女的左脚踝,猛然往外一拉。少女一声哀鸣,要不是双手还绑在床头,整个身体就会绷直了飞出去。男人开始上下左右用力甩动少女的左腿,沉重的床头也随着男人的动作来回摇动。少女觉得自己的大腿就要脱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节的摩擦声。

  剧痛让她喘不上气,嘴里也发不出声,只能喉咙里哽咽着,不断地流眼泪。

  不消两分钟,少女已经精疲力竭。男人一松手,她的身体就沉重地跌回床上,瘫软在那里,裙子卷到腰间,小腹下面一丝不挂。男人再次抓起少女的左脚时,少女只是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便不再动弹。

  她哭泣着,绝望地放弃了抵抗。

  他以前很少这样使用蛮力。轻易穿透别人心灵的能力,让他不动声色就能牢牢控制一切。也许是爱琳和他的特殊关系,让他突然间增加了更多兽性?

  男人把少女的左脚拉到面前,一阵仔细端详。整只小脚丫又细又长,足弓秀丽,脚趾纤细,趾肚丰腴,每片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涂了无色的趾甲油。真是一只精心呵护的性感小脚。

  在发现濒临死亡的少女分泌出的那种神秘气味之前,他最为痴迷的就是女孩子的裸足。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会对着成熟女子的裸足发呆。他发现自己的特殊天赋后,每一个被他控制的娇艳女子都和他进行过多次足交。

  这个癖好一直保留到现在。

  男人突然伸出舌头,舔上敏感的脚心。少女又是一声哀鸣,轻轻挣了两下,可是男人的大手钢铁一般牢固。她只能继续呜咽,秀气的脚趾只能不争气地轻轻扭动几下。

  男人的舌头极为灵巧,显然知道什么部位更加敏感。温湿的舌尖从脚心一路舔上脚掌时,那种诡异的柔软就象一条恶毒的蛇,让少女竖起了全身的汗毛。男人的舌尖一下一下舔着丰腴的趾肚儿,似乎那里藏着无上的甘泉。这么左舔右弄了三分钟,男人一口吞下了少女的大脚趾,像个吃奶的婴儿那样用力地吮吸起来。

  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居然这样奸淫她、凌辱她,仅仅这一个念头少女爱琳的大脑一片混乱。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直到现在她甚至还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都不是噩梦。更不要说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卧室里被人强奸,失去童贞,而自己寻求新生的勇敢努力,竟然让自己在短短的三天内,被第二次强奸。

  现在,她更不能理解,刚刚在那种场合强奸了自己的恶魔,怎么会这样的变态,做出如此令人作呕的勾当。

  如果不是嘴里塞得满满的,爱琳早就会呕吐出来。

  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被那个原本最善良、最仁慈的人这样地凌辱。

  然而,凌辱才刚刚开始。

  闭着眼睛的爱琳发现男人放开自己的左脚,然后自己的右脚被举了起来。同样的过程,同样的变态,同样的恶心。好容易右脚也被涂满湿漉漉的口水,少女以为这种变态折磨就要结束时,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了。她的两只脚被抓在半空,脚掌相对几乎贴住,然后一个什么东西抵在了它们之间,来回轻轻摩擦起来。

  那是什么?

  那东西又粗又长,有些发烫,坚硬中又很有弹性,似乎是一个活物……难道……

  那东西来回抽动几下后,顶端一个圆圆的东西夹在两只脚掌之中,更大、更软更温暖……

  虽然她三天以前还是一个处女,虽然她现在对男人也没有多少经验,但她还是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羞辱和恶心让爱琳猛然睁开了眼睛。

  果然,夹在自己两只白嫩脚丫儿之间的,正是刚刚强奸过她的肉棒!

  他正在奸淫自己的小脚丫儿!

  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这根两个小时前刚刚蹂躏过自己的大肉棒。那时候她的整个上身趴在桌子上,男人从背后插进来,她的脑子又乱得厉害,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现在,一切都尽在眼前,分毫必现。

  绛红色的龟头又亮又圆,仿佛高尔夫球大小,顶端的裂口处湿乎乎的,不怀好意地闪闪发光。龟头下面的肉棒上面,不仅缠满了一根根胀起的虬筋,还鼓出一块块的肌肉。

  今天爱琳已经经历了太多。但这样的淫辱还是让她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又粗又长、丑陋至极的肉棒在自己的两脚之间缓缓抽动,爱琳早就没了任何抵抗的念头,只是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听任变态男人的任意凌辱。

  男人舒坦地闭上眼睛,少女脚掌细腻的肌肤,不断摩擦龟头的顶端和侧楞,激发出一股股有些粗暴的电流,让他快乐得几乎灵魂出窍。和美少女足交曾经是他最大的理想。他快乐的几乎要发疯了。肉棒现在硬得象块石头,龟头饱胀,马眼不断渗出淫液,弄得少女的脚掌脚心又湿又滑。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男人开始发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纯洁少女娇嫩的脚丫,最能唤起他的性欲。再这样抽插下去,他很快就会失去控制。

  少女似乎已经灵魂出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呼唤上帝,不是来拯救她,而只是让这一切折磨早些结束。

  肉棒突然跳动了一下。男人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他连忙停下来,放开少女的双脚,吸上几口气,等高涨的快感慢慢回落后,再抓住少女两条光滑的大腿,压向两边,然后挺起肉棒,狠狠压了下去。

  少女的身体已经被折腾的几乎麻木了。第三次被男人强行插入,她只是觉得股间一阵灼热。一种火炭般的坚硬,撑满了她的下身。

  凄惨地哼了一声,她只能听天由命。

  男人倒是毫不吝惜地发出一声快乐的喘息。少女紧凑温软的肉洞,一丝不余地握紧了、缠绞着肉棒。肉棒又快乐地跳了一下。男人双手抓住少女丰满的乳房,用力揉搓着,腰间也开始了稳定的动作。少女毫无准备的肉洞自然很干燥,但两小时前那次强奸的精液还在,现在成了最好的润滑剂。

  “啪、啪、啪”在男人有力的撞击下,少女丰满的乳房来回耸弄出汹涌的乳波,喉咙里有节奏的“啊、啊、啊……”

  男人逐渐加快了节奏,把少女的两腿架在自己的肩头,少女的屁股被压得离开了床垫,这个角度可以插得更深。

  几乎没有什么性经验的少女,如何经得住男人如此疯狂的奸淫,不消十分钟,便连羞带辱昏死过去。男人并不在意,动作反而越来越猛,毫不惜香怜玉。又连插了百余下后,男人把少女的右脚从自己肩膀上放下来,左手用力抓住,送到面前,张口含住大脚趾,开心地吸起来。

  仿佛少女的脚趾有什么兴奋剂,男人的动作愈发粗暴,即使在昏迷中,少女也不停发出可怜的呜咽。男人以惊人的速度抽插了几十下,然后狠狠咬住嘴中的脚趾,屁股拼命向前一顶,接着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野兽般的嚎叫,在密林深处的小屋里飘荡。

  ***    ***     ***    ***

  七月二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19:30,密西西比  “多么绝妙的高潮!真让人终身难忘,不是吗,爱琳?”男人衣着整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望着还绑在床上的少女,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窗子外面传来柴油发动机的嗡嗡声。屋里亮了几盏灯,甚是亮堂。

  少女被剥得一丝不挂,眼泪似乎已经流干,眼神空洞,似乎灵魂已经死去。

  “为了感谢你的良好合作,我决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男人得意地凑到爱琳的耳边,“我还玩过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那是在二十年前,她的名字叫简。”

  爱琳一开始没有明白男人的意思,然后,她猛然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你的漂亮妈妈,刚刚和你爸爸订婚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上了她。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年轻啊。略施小计,你妈妈就把我当成了她心爱的未婚夫。

  你根本无法想像,那么优雅的一个姑娘,在床上居然那么火辣……”

  爱琳惊呆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凄惨命运。

  “不过别担心,我的小美人。你不是我的骨肉。你妈妈每一次都把我的精液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你应该是你父亲生的。”

  “不……”爱琳无声地痛哭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可怜的妈妈。

  “这个世界上的罪恶真是无处不在,爱琳。忘掉那些肮脏的过去吧。你最好还是担心一下未来。”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来吧,我恰好有部电影,你一定会感兴趣。当然,你是个好女孩,一定没有看过这样的电影。镇定些,别被吓坏了。”

  电视被推到床边,男人把一盘没有任何标志的录影带放进电视下面的录影机。

  录影开始了,那是一部几十年前的成人录影,画质有些粗糙。一片泪光之中,少女迷茫地注视着电视,并没有发现这不过是从一部电影里剪辑出的片断。漂亮的女主角似乎是个员警,但却不停地和不同的男人做爱。

  但下面的镜头让爱琳瞪大了眼睛。

  一个赤身裸体的白人少女正像她这样被绑在床上。一个光着下身的男人走上去,抓起少女的一只脚,舔了起来。

  “你发现了奇妙的相似之处,不是吗?”男人发现了爱琳表情的变化。

  男人开始残忍地强奸少女,少女凄楚地哀啼着、呻吟着、挣扎着。虽然那仅仅是一部电影,爱琳还是看得悲从中来,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滚。

  “别着急,宝贝儿,高潮还在后面呢。”男人呷了一口红酒,开心地安慰刚刚被他连着强奸两次的女孩子。

  果然,下面的画面真的让爱琳惊呆了,居然吓得忘记了哭泣。

  电视里面的强奸犯发泄完兽欲后,从裸体少女的腿间爬起来,走到椅子前,拿起自己的裤子,摸出了一把手枪,然后走回来,把枪口对准少女一片狼藉的下身,狠狠插了进去。然后,扣动了扳机!

  裸体少女的身体猛然一跳,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再动弹。男人拔出手枪,大量的鲜血从少女下身喷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床单。男人又用沾满鲜血的手枪对准了死去少女的左乳,再次开枪。然后,对着右乳又是一枪。

  “有趣的电影,糟糕的特技,不是吗?”男人看着迷惑不解的少女,“你应该发现,那是很糟糕的特技。电影是种幻象,并不是真实发生的历史。不过,有些时候,幻象和现实,似乎并没有那么严格的区分。”说罢,他换了一盘录影。

  那不是电影。爱琳花了十秒钟才看明白,那是地方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在做现场报导。爱琳很熟悉女主持人的声音,“这是系列凶杀案的第三起,受害者为年轻女性,遇害前曾遭受性侵犯,目前警方没有透露任何更多的细节……但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死因还是身上的那三处致命枪伤。”

  爱琳突然想起来,她听说过这个故事。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专对年轻女子下手,先奸后杀,对着阴道和双乳连开三枪……阴道和双乳,三枪!

  爱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男人刚才的那句话,电影会告诉你的命运。

  难道,他居然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不,这不可能!

  绝不可能!

  爱琳完全吓呆了。她是如此震惊,甚至没有发现男人正站在床边。

  直到画面结束,电视上只剩一片雪花时,才看到了男人冲着她微笑。

  那是一种默认的微笑。甚至是一种得意的微笑。

  更吓人的是,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

  “爱琳,你是有罪之人。”说罢,男人的右手从裤袋里掏了出来。爱琳发出一声惊恐的哀鸣。他的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她的眼睛死死盯住黑洞洞的枪口。爱琳的脑子乱作一团,她太迷惑、太委屈,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可能像录影里的那个姑娘一样凄惨地死去。

  几分钟前,她还只求一死,但现在,她才发现死亡是如此可怕,自己是如此想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她可以干任何事情。

  仿佛一瞬间,被人强行夺去贞操、被多次强奸就变得再也无足轻重了。

  她鼓足全身最后的力气,拼命想吐出嘴里的布团,告诉男人,只要让她活下去,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她并不知道,她的身体正在向四周的空气释放那种神秘的气味。而这种气味这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更加满足。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左胸上。爱琳赤裸的身体猛然绷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男人一用力,枪口深深陷入乳房。由于紧张,漂亮的乳头不断充血,无奈地挺立起来。枪口移上来,不断拨弄着乳头。强烈的刺激让爱琳猛然从鼻孔呼出口气。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害怕今生再也呼不到空气。

  枪口在乳房上又划了一圈,慢慢向下面滑过去,滑过光洁的肚子,来到平坦的小腹。爱琳的呼吸更加急促,腹部的肌肉群都隐隐可现。爱琳情不自禁地扭开身体,并上大腿。但男人望着她惊恐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爱琳只好又张开了双腿。

  枪口滑下去,滑下去,滑过凌乱的毛发,滑过敏感的阴蒂,滑过肿胀的肉唇,终于……“噗”的一声,插进她饱受摧残的肉洞。

  爱琳的身体再次绷紧,连脚趾都勾起来。

  肉洞里的枪口轻轻向上一挑。枪管很硬,凉得让人发抖,刮在娇嫩的肉壁上,居然撕裂一般疼痛。

  爱琳不敢喘息,只能跟着挺直小腹,抬起屁股。然而枪口一直保持向上的压力,结果小腹越挺越高,赤裸的下身直指空中。最后她的身体挺成弓型,双脚点起,脚尖蹬在床上,用几根脚趾和肩头撑起全身的重量。

  男人不紧不慢用枪管在肉洞里来回抽插。

  爱琳脸色惨白,精致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是凭着本能在竭力支撑。

  大腿上的肌肉不住地轻轻跳动。

  半分钟后,精疲力竭的爱琳终于支持不住,身体一下瘫软在床垫上。力量如此之大,连枪管都被甩了出去。接着,爱琳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呜咽,一股晶亮的水柱,从少女的股间喷了出来。

  可怜的爱琳一开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吓得小便失禁。

  更多的尿液飞溅出来,光溜溜的大腿上马上湿漉漉一片,身下的床单也水洗一般。

  膀胱排空后,少女的脸色死灰,气息微弱,仿佛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亲爱的爱琳,”男人的手上也溅了不少尿液,手伸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然后微笑着在少女的面颊上把手擦干净,“别着急,还不到时候。要知道,离开这个世界是件非常神圣的事,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虽然空气中满是少女尿液的味道,但少女身体分泌出的那种气味,现在是如此强烈。他贪婪地大口吸入那些气味,肉棒甚至都硬得开始发疼了……

  “再说,我们还得更加深入地相互了解一番才对,你说是不是?”男人边说边掏出岩石一般的肉棒……

  ……

  整整一夜,空中似乎始终飘荡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呜咽。

  ……

  凌晨时分,三声突兀的枪声,惊起林间的一群宿鸟。

  ***    ***     ***    ***

  两天后,四个徒步旅行者,在100英里外的荒地里,发现了爱琳已经开始腐烂的裸尸。

  接着,FBI行为研究中心的特工正式确定,爱琳·葛兰姆是“阿肯色系列奸杀案”的第五个、也是最新一个受害者。

  一天后,正在马里兰家中养伤的FBI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收到了详细的案情报告。虽然右脚还打着石膏,生活尚不能完全自理,克劳福德也不同意她马上回去工作,但史达琳知道她的休假已经结束。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这个凶残的罪犯。

  她在床上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但史达琳并不知道,就在同一天,一个在华盛顿身居高位的中年男子,在密室中听完助手的最新报告后,又一次翻阅了她的个人资料,然后通过高密线路,打了几个国内和国际电话。

  只是很久以后史达琳才明白,那几个电话将会决定她的命运……

  第五章 玉趾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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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为止,本书已经出现了两次强奸和一次谋杀。现在让我们来说说本书的女主角,联邦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免得一旦她也遭遇什么不幸时,大家对她还所知甚少。我们讲过了不少史达琳的故事,不过,史达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吃什么样的饭,穿什么样的衣,喜欢什么,害怕什么,又讨厌过什么?

  大家能不能对她如此熟悉,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女孩子飘然而过,就会思忖一下,“哦,哪里哪里倒是有点像史达琳嘛!”

  我们先来看看她的相貌。

  本书在不同的场合反复指出,史达琳并不是一个绝色女子。

  两个月前被卖做性奴的蓓丝和刚刚被奸杀的爱琳,那才算得上花容月貌,楚楚动人。

  史达琳甚至都不是FBI里最漂亮的女特工。

  问题是,史达琳自己会同意这种说法么?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

  看到本书作者这样诋毁自己,万一史达琳发起小姐脾气,把作者告上法庭怎么办?她也是名人,在她的地盘上,难保陪审团不偏心。

  况且我们也知道,史达琳记仇,如果谁得罪了她,非亲手报复一番不可。

  幸运的是,史达琳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恰好是光艳照人的蓓丝,两个人又常常腻在一起,史达琳一直生活在蓓丝的耀眼光环之下,久而久之,对自己的姿色也就没了信心。

  这对本书作者是个好消息,不用担心某一天会突然收到法庭传票。这对本书的读者也是个好消息。作者不会被抓进监狱,也就能把本书写完。要知道,如果被判有罪,虽然服刑期间空闲有的是,但作者一定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提“史达琳”三个字!

  整天和大美人蓓丝在一起,史达琳难免会暗自做些比较。比较的结果常常令她沮丧。个子没有蓓丝高,乳房没有蓓丝大,眼睛没有蓓丝媚,就连笑容也没有蓓丝来得甜。她永远也学不会蓓丝精妙的化妆,每天不过例行公事地涂涂润肤液而已,连口红都少得用。

  说起口红,史达琳其实最不满意自己的嘴唇。每次照镜子,她都会皱上半天眉头。嘴唇的色泽还算娇艳,不过上唇下唇都生得过于单薄,只要不是露齿微笑,怎么看都像用力抿在一起,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生气。读大学时,史达琳又很少主动冲男孩子微笑,结果吓退了不少有心摘花的追求者。

  史达琳也不喜欢自己的鼻子。鼻梁倒还挺拔笔直,鼻翼也算秀气,就是鼻尖微微向上挑了那么一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太尖。肉肉的鼻子当然不好看,不过,她觉得自己的面庞和身材一样,都娇小玲珑,于是鼻尖就愈发显得突出。加上薄薄的嘴唇,真是满脸的严肃相。

  “怪不得别人都背后叫你”男人婆“、”铁姑娘“。”史达琳对着镜子叹气。

  如果坐在镜前的史达琳还脱光了衣服,她就会发现,其实她的皮肤也不像女友们夸奖的那样完美。不错,肌理细腻又富于弹性,毛孔也幼小得仿佛东方少女,全身上下还没有什么难看的斑点,可她的皮肤怎么也晒不出漂亮的古铜色。看着别人刻意晒成的深色皮肤,她就打消了穿着比基尼去游泳的念头。

  此外,她是个健身狂,游泳、跑步、瑜珈样样喜欢。由于持续锻炼,握起拳头,前臂就有肌肉线条在皮肤下面隐隐跳动。好在多是有氧运动,肌肉细长,全身脂肪也少,穿起衣服远远看起来,不过一个刻意保持身材的苗条小女子。再加上她的骨骼不大,倒常常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如果史达琳有充足的时间,她还会发现更多不满之处,比如她的乳房不够大,乳晕也有点小,乳头更没有蓓丝的突出;二脚趾跟大脚趾一般齐,头发颜色比她所希望的金黄稍深了一点儿,肚脐收成一个浅浅的小洞、而不像有的人那样性感地突出来,等等,等等。她甚至能把这些缺点写满整整一个笔记本。

  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在穿衣镜面前,史达琳对自己也是极度挑剔,毫不妥协。

  不过,大学里她很忙。她选了两个专业,又要打工付学费,所以她并没有时间整天脱光了衣服,坐在镜子前面对着自己的身体自怨自艾。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体容貌其实并不上心。她没有男友,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交男友。除了拼命学习、毕业后找个理想的工作(比如进入FBI),其它任何事情根本无暇顾及。

  于是,好容易才发现的那些缺点,很快就会被她抛到脑后,就像她每次准备统计考试的时候,也总是记不准那些复杂的公式一样。

  大学期间史达琳的成绩倒还不坏。岂止不坏,她甚至还拿过一年的奖学金,而且当了两个学期的助教,帮心理学老师改作业,薪水自然比在麦当劳打工高很多。这要归功于她的敏感、勤奋、和百折不挠。此外,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有种异乎常人的洞察力,往往能从蛛丝马迹推断出复杂的案情。这一特长让她刚进FBI就大出风头。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以后有时间,还能再聊聊史达琳在大学里的逸事。现在,还是让我们再回到她的身体上吧。

  史达琳并非绝色,但这并不是说她的身上就没有迷人之处。即使在史达琳自己看来,她的身体也并非一无是处。如同任何一个普通女子,哪怕相貌平平,让人过目即忘,也总能在自己身上找出几处还值得夸耀的地方。

  史达琳也是个年轻女子,当然不能免俗。

  她认为自己全身上下最出色的,算是自己的两腿。个子不高,腿却很长,既光滑又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觉得自己的小腿尤其漂亮。可惜,就像她总是忘掉身上的“缺陷”那样,她也常常忘记展示自己性感的两腿。这个毛病被蓓丝纠正了很久,大学快毕业时史达琳才习惯穿短裤和超短裙。不过,一毕业她就进了FBI,工作时间自然要正式着装,即便套裙也不能高过膝盖两寸。

  直到碰到了基尼,她才又重新想起,自己的两腿是多么迷人。

  而熟知史达琳的人,对她相貌的评价,要比史达琳自己大方许多。

  和见识过史达琳裸体的女友一样,大美女蓓丝也坚信,虽然个子不算高,以史达琳的身材,去做一个内衣模特依然绰绰有余。蓓丝一再告诉史达琳她的屁股最漂亮。两瓣嫩嫩的臀丘,虽不丰硕肥腻,但却相当紧凑,即使不着一丝,也毫不下垂,从大腿根处的内侧陡然隆起,两个饱满的半球间夹出一道深深的股沟,加上又窄又软的小蛮腰,从后面看过去,史达琳的小屁股竟是意外的肉感,完全当得起“挺俏”二字。

  蓓丝甚至说过,史达琳光着屁股侧身躺在床上的景象,会让她生出扑上去、在饱满的小屁股上狠狠亲一口的冲动、甚至会有“同性恋也许很有趣”的念头。

  史达琳却一直不太相信蓓丝的这个说法,总觉得好朋友在安慰自己。只是由于莫名其妙的原因,将来的某一天她突然改穿丁字裤、而且只穿丁字裤之后,长裤或裙子的布料轻轻抚弄自己毫无遮掩的整个臀丘时,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屁股的丰盈和诱人。

  这件事说明,虽然史达琳有着极强的洞察力,又长于分析,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干的特工,但她对自己身体的观察,却是既迟钝又不足。在内心深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貌美如花,甚至对自己的姿色常常缺乏信心。即使好朋友一遍遍重复她是多么迷人,她还是将信将疑。而且她又太忙,以至于很快就把自己身体的一切都抛到脑后。

  这件事还说明,史达琳凡事都要亲历亲为,然后才会相信。这倒不是说她信不过别人,或者天生患有疑虑症。我们知道,史达琳从小父母双亡,十几岁就无依无靠,没有亲人没有家庭,一直独立生活。处在她那样的境地,你也会早早养成“凡事眼见为实”的习惯。

  ***    ***     ***    ***

  七月二十四日,星期五,东部时间,10:35,马里兰  “理查,你好,我是史达琳。”史达琳斜靠在沙发上,拨通了她的同事、FBI行为研究中心外勤特工理查办公室的电话。理查在她出事后接手了“阿肯色系列奸杀案”。虽然行为研究中心主任克劳福德仍然坚持史达琳在家好好修养,但史达琳还是很容易就说服理查,随时偷偷向她通报最新的案情。

  “嗨,史达琳。昨天我们核实了遇害者的身份,她是阿肯色州的爱琳·葛兰姆,十七岁,成绩优秀的高二学生。父亲凯文·葛兰姆是一家跨国精密仪器公司的高层技术主管,正在欧洲出差。母亲简是地方报纸的专栏作家,在当地小有名气。爱琳是他们的独生女。葛兰姆一家在当地非常受尊敬。凯文和简都非常积极地参加各种公益活动。总之,一个背景良好的上层家庭。

  “据简说,爱琳从上个周五,也就是七月十七日,突然显得心事重重,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但爱琳什么也没有告诉简。七月二十日,星期一的中午,爱琳说要去学校参加校啦啦队的活动,开走了简的黑色沃尔沃轿车。此后再无音讯。

  不过学校证实,那天校啦啦队根本没有任何活动。母女两人之中显然有人撒了谎。

  “爱琳有一个男友,叫麦特,当地高中最有前途的橄榄球明星,今年夏天毕业,拿到了德克萨斯大学的全额体育奖学金。从十三号起他在奥斯丁参加德大橄榄球队的暑期集训,但他家里人说麦特周六晚上,也就是七月十八号,就自己开车去了训练营。

  “简怀疑爱琳很可能和麦特吵了架。麦特在去训练营前的前两天打过七次电话,爱琳一个都没有接。周六下午麦特找上门来,但爱琳也没有见他。不过,他们在一起将近三年,关系一直很稳定。双方父母也都是好朋友。看得出来,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会结婚。”

  “这样说来,应该好好询问一下麦特。”史达琳说,“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男友知道的也许远远比父母多,即使他们刚刚吵过架。”

  “我今天下午就飞奥斯丁。”理查解释道。

  “那辆黑色沃尔沃找到了吗?”史达琳问。

  “找到了,在一个州立公园的公共停车场。经过鉴定,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有爱琳和简的指纹和毛发。”

  “有没有目击证人?”

  “那个停车场非常偏僻。当时又是周一下午,游人稀少。目前还没有发现目击者。不过,我们推测那里也许并不是绑架现场。”

  “虽然我们已经确定爱琳是连环奸杀案的受害者,但对简的证词还要交叉验证,”史达琳沉吟道,“尸检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总体来说,跟前面四起凶手高度一致。不过还是有几个特殊的地方。比如,我们在爱琳的牙齿上发现了一些纤维,初步的分析,那是一种很不常见的布料。

  爱琳的家里没有发现这种布料。我们猜测也许来自罪犯的衣服。”

  “能以此来确定布料的产地或品牌吗?”

  “实验室正在排查。两三天后可能会有结果。”

  “收获不小,”史达琳换了一个斜靠的姿势,“真想和你们并肩调查。”

  “你会的,史达琳,我们都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了,我马上把新的资料传真给你。”

  “多谢,理查。保重。”

  “别客气,史达琳,保重。”

  挂上电话一分钟,桌子上的传真机就开始“吱吱”作响。很快,史达琳手中多了一厚叠档。她在背后垫了两个垫枕,飞快地读起来。

  虽然传真照片的效果很差,但史达琳还能一眼看出,爱琳·葛兰姆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漂亮女孩。史达琳不禁一阵心痛。这样灿烂的一个女孩,居然被那样残忍地强奸、杀害。更让她难受的是爱琳那张天使般纯洁的面庞。望着照片里漂亮姑娘笑吟吟的眼睛,史达琳心中默默地说道,爱琳,相信我,我会抓到凶手,为你和其他的女孩子,为我们报仇的。

  “有什么新消息?”娜拉从厨房走过来,拿起了传真照片,“这就是那个受害者?她真漂亮,真年轻啊。”

  “是啊,才十七岁。”史达琳神情黯然。

  “那比我还年轻呢。”娜拉的声音里满是惋惜,“她叫什么名字?”

  “爱琳,爱琳·葛兰姆,一个全优学生,校啦啦队长,社区活动志愿者。”

  “太不公平了,”娜拉恨恨道,“史达琳,让我帮你吧。我们一起抓住那个凶手!”

  “娜拉,你不是一直在帮我吗,”史达琳笑了笑,“你现在就能帮我一个大忙,书架上有一个黑色的大档案夹,你帮我拿过来。谢谢。”

  档案夹里是前面四个受害者的个人资料。史达琳把它们在茶几上一字排开,认真地研究她们的异同。娜拉也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兴致勃勃地读着那些可怕的描述。

  “你在寻找什么?”娜拉问。

  “受害者的相同或相似之处。”史达琳并没有抬头,“这样就可以发现凶手喜欢找什么样的受害人。比如,前四个受害人有这样的共同特征:都是年轻的白人女子,最大的二十一岁,最小的才十六岁。漂亮,看看这些照片,她们都很迷人。她们都有男友,也都未结婚。而且,她们都……”

  “她们都是乖女孩。”娜拉翻着手中的照片,插了一句。

  “哦?乖女孩?”史达琳问。

  “是呀,”娜拉解释道,“在我们的中学里,女学生总是分成那么几种,泼辣的、风流的、乖巧的。只要看看她们的眼睛,你就知道她们是乖女孩。你知道,老师父母喜欢的那种,好好学习,从不惹是生非。”

  “嗯,她们的确看起来很本份……”史达琳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放出光来,“但有趣的是,算上爱琳,五个遇害者中的三个,在失踪前,都向家人或朋友撒了谎,说她们要去做看电影或是去学校。但她们并没有去,反而失踪了。

  这也许说明她们并不是被随机绑架的。她们也许打算去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地方,然后在那里遭到了绑架。”

  “可她们会去什么样的地方呢?要知道,一个女孩子不能告诉父母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像无上装酒吧、脱衣舞厅、成人电影院,或是随便什么地方和什么男人偷情。”娜拉说。

  “是呀,现在我们还推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史达琳说,“但这告诉我们必须注意绑架发生的一致性。这五个姑娘在失踪前都多多少少有些反常。一个乖女孩,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去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地方呢……”

  “啊!”一直随手翻着照片的娜拉突然尖叫一声,脸色突变,一下扔掉那些照片,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从沙发上跳起来,闪电般冲进浴室,掀开坐便盖子,趴上去,一阵大吐。

  “唉,忘了提醒她……”史达琳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尽量捡起来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的那几张照片。都是一个受害者的,前面两张是一个生香活艳的少女,后面几张是那姑娘裸尸的特写,乳房和下身都血肉模糊。即使自己算个老手,史达琳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进行尸检时,自己如何一阵阵强烈地反胃。

  娜拉终于回来了,脸色惨白,脚步都有些摇晃。

  “你还好吧,对不起,忘了警告你……”史达琳满是歉意。

  “没关系,”娜拉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我相信下次就不会再吐了。”

  “休息一下,”史达琳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你没有吃午饭的胃口,但你还能做午饭么?要不然我叫个中餐外卖?”

  “哼,”娜拉恢复了一丝生气,脸上也有了点儿血色,“我不做午饭,某个特工大人岂不要被活活饿死啦!说,想吃什么,牛排还是煎鱼?”

  “对了,”已经进了厨房的娜拉突然又伸出头来,“昨天晚上说好的事,你可不能反悔呦!”

  听着娜拉得意的语气,史达琳暗自苦笑了一声,这丫头的神经还蛮坚强嘛。

  ***    ***     ***    ***

  七月二十四日,星期五,东部时间,13:10,马里兰  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虽是夏日午后,天气倒还清爽,微风不时轻轻吹进来,让人懒洋洋的。史达琳靠在长沙发里,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脚伸直平放在小茶几上,而娜拉跪在旁边的地毯上,整个脑袋都凑在史达琳的右脚前,仔细地研究着。

  为了防止右脚肌肉萎缩,医生建议史达琳每天按摩至少40分钟,最好上下午分成两组。腿上打着石膏,自己按摩极为不便,史达琳试了试,不一会就腰酸腿麻,索性断了这个念头。昨天夜里史达琳无意间说起,不想娜拉听了却兴奋异常,跃跃欲试,甚至逼着史达琳翻出那份指法说明书。

  被娜拉缠了一个早晨,史达琳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让她在午饭后试一次。但条件是,“不准挠我痒痒!”

  也许因为父母双亡,她一个人孤单惯了,史达琳从小就不喜欢让别人触摸自己的身体,就算和女伴儿们聊天,也总是刻意站出一臂之隔。而出事那晚,落入川特手中、备受那几个畜生的摧残折辱,让她在身体接触方面变得更加敏感。

  任何人都不例外。

  所以,当娜拉的双手捉住她赤裸的右脚时,史达琳虽想努力放松,但还是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一副要逃的样子。

  “放松,放松一点,特工女士,”娜拉摊开手,夸张地表示不满。其实看着史达琳紧皱的眉头,慌乱的眼神,和滑腻的小腿肌肤下面一丝丝跳动的肌肉,即使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娜拉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才不相信史达琳这样的女特工,居然会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被男友爱抚时那样手足无措。

  “唔……真糟糕,”史达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是有些别扭……”

  “这样吧,”娜拉在手上涂满按摩油,“我继续,你看书。不过,”她调皮地盯了史达琳一眼,“你可要记住,不能再大惊小怪了。要知道,我的自信心也是易碎品呢。”

  即便如此,当娜拉细长的手指捉住一丝不着的脚心时,史达琳还是扭捏了半晌。不仅原本就娇嫩如丝的脚心,就连每个趾丘,也因陡然升起的期待而变成一个个痒处,似乎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方寸之间。娜拉一个脚趾一个脚趾慢慢揉搓过去时,那种淡淡的刺痒,让史达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苦笑着捧起手中的杂志,努力读下去。

  幸好娜拉心灵手巧,最初那阵酥麻刺痒过去后,史达琳渐渐觉出右脚的筋肉活动开来,血液流速在加快,脚心也开始一点一点发热。整个右脚,在骨折后似乎第一次有了生气。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舒畅,暖洋洋的,从脚心悄悄地一路游走上来,连大腿内侧也似乎有了一丝暖意。

  一丝呻吟险些从史达琳的鼻孔里溜出去。

  她连忙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怎么样,舒服吧!”娜拉虽然一直注视着手中精致的小脚丫,但史达琳刚才的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她眼角的余光,“我有当按摩师的天赋吧?”她丝毫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得意。

  “嗯,不错,”史达琳没敢抬头,“接近专业水准。”

  “你看我够不够格做你的私人按摩师,”娜拉忽然停下来,专心地盯着手中的秀足,轻轻叹了口气,“小脚丫长得真好,不算大,可是精致,捏在手里很舒服呢。”

  “哼!你这个鬼丫头,还有没有其他馊主意?”这次史达琳抬起了头,竭力保持认真的样子,“说出来听听……”

  此刻,娜拉也正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两人忽然都安静下来,全世界也仿佛一下变得无声无息。史达琳第一次发现娜拉的眼睛那么湛蓝,似乎蓝得深不见底,而她整个人,好像就要被吸了进去……

  “基尼,那是基尼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史达琳猛然醒悟为什么她会被娜拉的目光所吸引。

  她禁不住轻轻喊了声,“基尼……”接着眼前模糊起来。她没有注意到,娜拉在听到父亲名字的瞬间,目光流转,神色几番起落,中间竟夹杂着一丝苦涩。

  “叮铃铃……”客厅门口的电话猝然响起。

  “电话。”史达琳飘摇的思绪一下落回现实。

  “我去接电话!”娜拉大声道,似乎有点失望有点恼怒,不过,她眨了眨眼睛,脸上转瞬间又满是调皮。娜拉细长的指尖滑过史达琳大脚趾的趾肚,似乎有点恋恋不舍。起身之后,她轻轻加了句,“真想含在嘴里吸上一口呢。”那声音却低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哈罗?”娜拉接起电话,“啊,你呀……”

  史达琳很快就猜出来那是卢的电话。似乎卢在央求什么,而娜拉显然兴致不高。最后,娜拉很不情愿地答应了卢,只是,还是那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巴不得马上就挂电话。娜拉和卢一定闹别扭了,卢也许在苦苦哀求呢。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史达琳的心情忽然又好起来。

  “这世界还是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呢。”史达琳心中暗暗地叹息一声,抬起头笑盈盈地问,“是卢吧?”

  “是啊,”娜拉情绪不高,跪下来继续按摩史达琳的右脚,但有点儿心不在焉。

  “出了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其实,我们在巴西大吵了一架,”娜拉沉吟了一下,缓缓说了起来,“所以,一回国,我就到了你这儿。”

  “哈,我还以为你是来照顾我!”史达琳用力摇了摇头,极力表示自己的失望。

  “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啦,”娜拉却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为什么吵的架?你看,卢自己的工作都不要了,陪着你去巴西散心。这样的男孩子你去哪里找?”

  “唉,前面一直都很开心的。后来我都觉得老爸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结果,快回来前的一天晚上,我问他在老爸出事的那几天,怎么到处找不着他。本来早上还在家里,可一转眼儿就人间蒸发了。”

  “你不是说他临时出差去了德克萨斯么?”史达琳问。

  “是呀,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女伴儿。”

  “真的?”史达琳这次真的有些惊讶。

  “嗯,”娜拉忽然又想起了手中史达琳的右脚,拇指抵在脚心,慢慢划着圈子,眼神却盯着远方,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有证据……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这可是个大问题,你真的确信?”史达琳还是不大相信。她一直觉得卢是个见到女人就脸红的靦腆男孩。

  “嗯,”娜拉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天早上他把我弄醒,让我为他……口交。

  他的……他那里味道不对……酸乎乎的,好像还有大蒜的味道。我对其他女人的味道很敏感……上面还粘了一根阴毛,又短又细……精液也比平时少的多……反正那个晚上他肯定跟什么狐狸精鬼混去了。”

  “宝贝儿,这可真糟糕,”史达琳开始同情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了,她伸手理了理娜拉的长发,“毕竟,卢那么英俊,自然招女孩子的喜欢……而且,那时候你们不也刚刚开始约会……再说,他现在不是对你一心一意了么?”

  “我不知道,”娜拉的手指不知不觉又停下来,“其实我也不是想追究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我只是埋怨一下,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整整消失了两天!

  老爸一出事,你也在医院,我都快疯掉了。谁知道,我一提这事,他就暴跳如雷,把山上小木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

  “哦,”史达琳倒是轻轻笑了出来,“真没看出来,卢还有这么大的脾气呢。”

  “是呀,当时把我吓坏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都以为他要动手打我了呢。”

  “后来呢?”

  “后来他就开始道歉呗,说他怎么不应该,说他怎么喜欢我,又一个劲儿地赌咒发誓。反正都是男人想哄你上床的那一套。”

  “你有没有被他骗到?”史达琳用力忍住笑。

  “嘿嘿,”娜拉精神一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后来再也没有让他碰过我!故意让他看,就是不能摸!”

  “哈哈哈,”史达琳再也忍不住,“你可真厉害。”

  “在巴西的时候他的胃口特别大,”娜拉微笑着,似乎陶醉在回忆之中,“差不多每天有两次呢。吵架后,我说不行,他先说好话,然后生气,然后再说好话,都要跪在地上求我啦。哼,就是不给他!后来他真急了,当着我的面打手枪!

  打手枪又怎么啦,说不给就是不给,急死他!”

  “哈!”史达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真的……”

  “啊,”娜拉现在容光焕发,仿佛卢还在她的面前垂头丧气,“那也没有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打手枪……”

  琢磨着卢可怜巴巴的样子,两个姑娘不约而同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花飞溅。

  “天呀,可真有你的,”史达琳终于喘过了气,捶着自己的肋骨,挣扎着说,“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卢?我看是这样。”

  “哼,喜欢他?让我不高兴,一样一脚踢出去。”娜拉现在骄傲得像个公主。

  “我看你们俩真的很般配呢。”史达琳在出事以后,还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在巴西其实一直挺好的,”娜拉的心思好像又回到了巴西,“他很知道怎么体贴人,讨女孩子欢心。我是说,在各个方面……你知道……他的舌头真是棒极了,又软又巧,还专挑你受不了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连续有过那么多次高潮……那两天我都觉得要脱肛了……

  “他喜欢玩性游戏,馊点子又多……在里约的一个酒吧,我们装作不认识,看他怎么勾引我!他飞媚眼,给我买酒,还买通酒保来传递消息。结果我一过去,就被他带进男厕所。那时候刚完了场足球赛,厕所里十几个男人在排队。我都不敢抬头了,他倒什么也不在乎,还跑到前面去插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刚空出一个单间,他就把我推进去了,门也不关紧……

  “他还故意弄得特别响……外面一大群男人又笑又闹,还有人吹口哨、打拍子……后来我也大声喊……实在太刺激了,根本忍不住呀。我连着来了好几次。

  后来出来的时候,腿软得都快站不住了……厕所人多的快站不下了……他倒像个大明星,还到处跟人握手呢!

  “还有一次,我们在海边……”

  娜拉明显沉浸在美妙的回忆里,无法自拔。而史达琳则听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虽然早就知道娜拉是个大胆泼辣的姑娘,但这样详细的描述,还是让她无法一笑置之。

  “对了,”她找到机会,赶紧打断娜拉的回忆,“卢打电话来干嘛?”

  “他啊,想来看看你。”

  “哪里是看我,”史达琳笑着摇摇头,“怕是想你想得受不了吧。”

  “那倒也不是,”娜拉拿过毛巾,擦去史达琳脚上的按摩油,“我肯定他真的是想来看你……其实,我们曾经一起……”娜拉想了想,下面的几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我的坏话,”史达琳点点娜拉的鼻尖,语气夸张,“我早就知道。说我是个男人婆、丑八怪。”

  “才没有呢,其实……”娜拉还是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没说过我的坏话,”史达琳现在发现让娜拉来陪自己,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她决心替遇害的情郎麦耶照顾好娜拉,“你告诉卢,我欢迎他来。我的客厅还不算小,如果愿意,随便他打地铺。”

  ***    ***     ***    ***

  七月二十四日,星期五,东部时间,22:05,马里兰  第一个破案的线索,来的相当意外。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娜拉正在洗澡。傍晚时分卢打来电话,说他后天就到。

  整个晚上娜拉的容光焕发,兴奋异常。史达琳心中暗笑,热恋中的小情人们难免这样疯疯癫癫。其实也不在年纪大小,史达琳又纠正自己,当初自己和麦耶堕入情网时,不也是一样?那个时候,一想起麦耶,一想起麦耶结实的胸膛、温软的舌尖和粗壮的肉棒,自己的整个身子就会一点点融化……

  融化成晶莹剔透的爱液……

  就象现在这样,即使坐在沙发里,也能感觉到膝盖发软,心跳加速……

  不!史达琳猛然绷紧了身体。她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腿!

  她连忙收回手指,握紧拳头。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用力摇了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欲念抛到脑后,让自己重新清醒过来。在麦耶出事后,她无数次思念过麦耶,但这却是第一次对麦耶的思念撩拨起她的情欲。其实,这也是她自己在惨遭轮奸后,身体第一次无缘无故有了冲动。当然,这很难算得上真正的冲动。

  仅仅是一丝快感的不期而遇。

  作为一名FBI行为研究中心的女特工,史达琳自然必须搞明白这丝快感从何而来,又意味着什么。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下午娜拉的足部按摩。正是按摩中产生的那丝暖意,在她的身体深处久久不散,不经意间冒出个小小火花,让她重新想起已经尘封许久的肉欲快乐。

  唉,史达琳叹了口气,娜拉还真是个不错的按摩师。

  没想到自己的脚趾也那么敏感呢。

  脚趾!

  史达琳脑中飞过一道闪电。对,就是脚趾,爱琳的脚趾!

  上午在研究爱琳的尸检照片时,史达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有什么前面四个受害者尸体上没有出现过的东西。现在她才明白过来,是爱琳的脚趾,更确切的说,是爱琳右脚大脚趾上的伤痕!

  她连忙拄着手拐,把所有的尸检照片的放在灯下。她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果然,在爱琳右脚大脚趾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痕,即使尸体有些腐烂,但史达琳还是确信,那是人的牙印。

  她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无意间悄悄咽了口唾沫。

  在其他四个受害者中,史达琳发现至少其中的三个,脚趾上有或深或浅的牙印。实际上,那些牙印都很模糊。加上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如果不是刻意寻找,真的是很难发现。而验尸之际,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三处可怕的伤口上。

  无意间找到这样的线索,史达琳激动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真的回来了。

  FBI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真的回来了。她还是那个永不放弃、坚忍不拔的山区丫头史达琳!

  “宝贝儿,你怎么了?”娜拉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了条短小的浴巾,两条长长的大腿,几乎齐根裸出。

  “没什么,娜拉,”史达琳语气欢快,“我只是很高兴你能来陪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总能帮上我的忙。而且都是大忙。”

  “那是自然,特工大人,”娜拉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一屁股坐在史达琳身边,“现在你就有机会报答我了,特工姐姐。快快帮我擦干头发,这样我才能换上睡袍,免得你总觉得我衣着暴露啦。”

  第六章 情到浓时

  七月二十五日,星期六,东部时间,07:55,华盛顿  往日拥挤忙碌的办公大厅今天早上却静悄悄的,几乎空无一人。大选年的全国党代会在这个周末召开,一大半工作人员都跟着现任总统去了大会现场,而少数留守的十几个人,也因为过去一周里每天18个小时的疯狂工作而精疲力竭。

  新一轮广告攻势的大获成功,总统的支持率上升了3个百分点,所以大家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留守人员周六上午休息。

  办公大厅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通宵未睡的中年男子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特别助手。那个助手下巴虽然刮得干干净净,但眼睛里也布满了血色,连嗓音都有些沙哑。

  “先生,我又反复查了两遍。FBI缴获的录影带里面,没有我们需要的那一盘。无论FBI,还是国会的人,都还没有碰过那些录影带。但那盘录影带一定存在。墨西哥妓院使用的录影系统会自动对所有的录影带编码。大约有三十盘录影带失踪了。所以我猜测是胖子罗从妓院逃跑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带走了那三十盘录影带。”

  “你能确保没有其他人碰过那些录影带?”

  “是的先生。除了我,还没有人看过那些录影带。我请一个FBI的朋友在内部存档记录上做了手脚,让那些录影带看起来在运输过程中,被错误地送到了西海岸。它们星期一才应该被送回华盛顿。所以,我们还有50个小时可以处理它们。”

  “干得不错,”中年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胖子罗也许会把那些录影带当作救身符。不过录影带留在他的手里,对我们一直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必须把那盘录影带搞回来。”他沉吟片刻,手里拨弄着一只金笔,“胖子罗再滑头,总还是个商人,是商人就可以谈生意。你能联络上胖子罗吗?”

  “这个,先生,恐怕很难。美墨两国都在全球通缉他。我们根本无法保证会在FBI之前找到他。”

  “不,应该有办法,”中年男子挥了一下手,仿佛要驱散助手的疑虑,“你不是说过胖子罗曾经想把那个女记者卖给哥伦比亚毒枭么?他又不是在一个人逃跑。身边跟着十几个手下,胖子罗也许不会向他的哥伦比亚朋友隐瞒自己的去向。

  虽然不能找到他,但总可以通过哥伦比亚人联系上他。你在中情局不是有几个负责南美扫毒的朋友吗?”

  “明白了,先生,”助手有些暗自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我马上就去办。那些录影带……”

  “既然没有有价值的内容,当然还是原样奉还FBI。不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对了,那个女特工史达琳有什么动作?”

  “目前她还在家中养伤。从星期三开始,我派人分时段监听她家里的电话。

  她的上司不同意她继续工作,不过她每天都和同事打电话,询问那个“连环奸杀案”的最新进展。她的工作欲望非常强烈,手里应该掌握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最新消息。”

  “喔,也就是说,她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个变态案子上了?”

  “恐怕没有这么乐观,先生。她的情人,那个新奥尔良的高级特工麦耶的女儿,现在跟史达琳一起住。而且,史达琳也一直在关注川特和胖子罗的下落。几乎每天都问负责此案的同事。”

  “真棘手,”中年男子皱起眉头,“这个女人很危险。这样,你去想一个办法,让她无法继续参与对川特和胖子罗的追踪调查。比如,FBI有没有什么回避原则,遇害特工是她的情人,而她自己又被逃犯轮奸过,所以她不适合继续参与川特一案什么的。”

  “嗯,”助手低头努力思索,“这可能有一定难度。她和特工麦耶的恋人关系一直秘而不宣,拿这一点来做文章,比较难。而且,FBI行为条例上并没有”被罪犯强奸就必须回避调查“这样的规定。不过最大的问题还在于,是否回避的决定应该由行为研究中心主任做出。但这个主任据说非常器重史达琳。即使史达琳被要求回避”川特案“,她也很可能通过各种方式对调查施加影响。”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暂时停职,直到我们处理完这件事?”

  “那要看她是否有违规行为。先生,我会努力想出办法的。”

  “不,不是”努力“,而是”一定“,年轻人!”

  ***    ***     ***    ***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天,东部时间,05:40,马里兰  史达琳半夜又早早醒来,接着便再也无法入睡。和一个星期前的那次假警报几乎一模一样,刚刚入睡,史达琳就被两腿之间的异样感觉惊醒。这次月经来临的感觉,居然比上次还要逼真。史达琳小心翼翼解开内裤两边的细绳,然后打开台灯。

  “见鬼!”史达琳轻轻地骂了一声。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生气。

  反而慢条斯理地把内裤叠好,放在枕头边。

  三个星期了。月经已经迟了整整三个星期。

  史达琳平静地做着简单的算术。

  她很可能怀孕。

  怀上某个轮奸犯的孩子。

  可她现在偏偏又不能孕检。

  世上还能比这更折磨人的煎熬么?

  不过,史达琳就是史达琳。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可能怀孕的念头,那个可怕的前景好像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真的怀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她这样宽慰自己。

  何必忧心如焚,不如忘我工作。

  客厅的沙发躺着最舒服,史达琳捧着卷宗,一瘸一拐走进客厅。两个半小时后,天已大亮。史达琳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脑子里还盘旋着困扰了她整整一夜的问题,受害女子脚趾上的牙印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罪犯肮脏下流的性癖好?还是一种精心设计的符号,与阴道和双乳的枪伤一起,传达某种不为人知的宣言?

  卷宗熟得快能背下来了。她打了个呵欠,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本《九宫阵题集》,翻到贴了标签的那一页,做起题来。规则很简单,无非把一堆数字摆在一个9乘9的大格子里,想做出来却并不容易。有时一道题史达琳要花上几个小时,以至后来为了节省时间,她只得下狠心戒了半年。

  史达琳喜欢玩九宫阵,并不是因为她精通数字。其实她和绝大多数的美国女孩子一样,碰到数字就头大。她玩九宫阵,恰恰因为她害怕凑在一起的那一大堆数位。这样才更有挑战,一旦成功,那种喜悦难以言表。

  她有这样一个枯燥至极的爱好,曾经让好友麦普着实吃了一惊,“这不是只有阳痿老男人才玩的鬼玩意吗!”

  “其实,很锻炼耐心呢……”史达琳总是这样辩解。

  FBI行为科学部的特工,破起案来,不也和摆弄数字一样,要把一个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犯罪过程么?

  九宫阵还有一个好处,能让你忘掉身边的种种烦恼。

  无论谜题多么艰深,总比忧心忡忡、无所事事好得多。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吓了沉思中的史达琳一跳。她抬头看了看客厅CD机上的表,早上5点40!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串门?

  “叮咚!叮咚!”

  “回卧室拿手枪”的念头一闪而过。史达琳犹豫了一下,这是她的家,她的地盘,可千万不能像那些惨遭性侵犯的女孩子们一样,变成惊弓之鸟。再说,这个社区相当安全。犯罪率简直低得可笑。

  她抓起手拐,站起身,定一下神,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叮咚!”

  史达琳对着房门上的猫眼向外望去。一个高大的小伙子,穿着T恤和短裤,背着一个超大号背包,站在门前,正冲着猫眼微笑。

  那当然是卢。

  史达琳连忙打开大门,微笑着说,“早上好,卢!”

  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只穿着短睡裙的史达琳,卢的脸上满是惊讶,有些结巴地说,“你好,史达琳小姐。真不好意思,这么早把您叫起来。我以为娜拉住在客厅里……”

  “没关系,卢,我早就起来了。”史达琳退回一步,让出门口。“快进来吧。

  我还有间小书房,娜拉睡在那儿。”

  卢似乎没有听见,站在门口并没动。

  史达琳觉得面前的帅气小伙子,看着自己身体的眼神有些奇怪,她随着卢的目光低头一看,面颊立刻一阵发烧,才想起内裤叠得整整齐齐的还放在床头,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丝质的吊带短睡裙,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出一大半。更糟糕的是,一缕阳光恰好从客厅的窗户斜射过来,照在自己的身上,轻薄的睡裙这下几乎变得完全透明。

  身体每一处的曲线,特别是股间的毛发和胸前的两点,都应该被卢看个清清楚楚。想到这里,史达琳不禁心头一动。

  “快进来吧。”说着,她连忙后退了一大步,躲进阴影。谁知她拄着手拐,行动不便,身体无法保持自然的平衡,每迈出一步,胸前那对毫无束缚的乳房就耸弄得花枝乱颤。股间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来,轻轻抚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花唇,胸前的两粒乳头不知怎么就一下硬了起来。

  “真见鬼!史达琳,你这是怎么啦!”心中暗暗骂着自己,史达琳把卢让进客厅,关上房门。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史达琳现在镇定了一些,“我和娜拉都以为你晚上才能到呢。”

  “啊,”把行李放在地板上,卢没敢抬头看史达琳,“原来打算过了田纳西就在路边住一晚,结果还是一口气开过来了。一共开了16个小时。”

  “真厉害,”史达琳笑着说,她无意间瞟了一眼卢,发现他的短裤前面明显凸出了一块,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一下子轻松下来,“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都在冰箱里,自己去找。”

  “我得先用一下洗手间,路上喝了太多可乐。”卢还是很羞涩的样子。

  “就在你左手边,要不要我叫醒娜拉?”

  “不了,等她醒了再说。”说罢,卢没敢抬眼睛看史达琳,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便快步走进洗手间。马上,里面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力道非常强劲,仿佛打开了一支水枪。

  “动静可真不小,”史达琳暗自揣摩,随即脸上又是一红,“啐,别胡思乱想了,史达琳!”她叫着自己的名字。端起茶几上的冰咖啡,她不禁觉得好笑,第一次和卢见面时,自己也是衣着大胆暴露,看得卢目光发直,下身也起了反应。

  真见鬼,谁知道他会来得这么早。等他从厕所出来,自己得赶紧洗澡换衣服。

  “怎么这么吵啊,”娜拉揉着眼睛从小书房走出来,只穿条小极了的丁字裤和一条轻薄的夹腰短背心,胸前两点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卢来了。”史达琳指了指地板上的大包,又指了指浴室门。

  “真的!”娜拉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现在开始清醒了,朝史达琳做了个“别出声”的鬼脸,转身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门口。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后,卢开门走了出来。藏在门旁的娜拉喊了一声,“大灰狼!”一下跳在卢的背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长腿圈在他的身前。

  “娜拉!”卢喜出望外,一把将背后的少女拖到面前,狠狠抱进怀中,娜拉趁势双腿圈紧了卢的腰。两个人开始热烈的舌吻,卢的双手托住娜拉完全暴露在外的臀丘上,用力地揉搓起来。娜拉敏感的股间恰好顶在男人的小腹,隔了几层厚厚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那里的坚硬和滚烫,她甚至闭上眼睛,开始意乱神迷地前后摇摆起屁股。

  娜拉模拟性交的动作,似乎也给卢带来了巨大的快乐。不知不觉中,他甚至也随着娜拉的摇摆,一下一下扭起了自己的腰身。

  史达琳连忙把脸扭开,这样热辣的场面,让她难免有些面红耳赤。

  她甚至可以闻到飘荡在空中那股淡淡的柠檬味道。

  而紧紧抱在一处的卢和娜拉,似乎全情沉浸在重聚的狂喜之中,根本忘记了旁边还站着这套公寓真正的主人。

  “哢嗯,”史达琳只好干咳了一声,“小家伙们,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你们自便吧。我先去洗个澡。”

  “洗澡不用我来帮忙呀。”娜拉从卢的肩膀上抬起脑袋,调皮地挤着眼睛。

  “哼,”史达琳夸张地抗议着,“还能指望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说罢,头也不回地拄着手拐,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去拿换洗衣物。

  史达琳的身影刚刚从眼前消失,兴奋地满面通红的娜拉就夹紧自己的大腿,屁股后翘,稍稍让开卢的下身,空出的左手熟练地捉住卢仔裤前面的拉炼。手指灵巧地摸进去,握住里面滚烫坚硬的肉棒,少女的鼻孔里发出一声低沉但又迷离的呻吟。

  这么窄小的空间里,从拉炼中掏出岩石般坚硬的肉棒,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一番左拨右弄,卢只好双手托住娜拉几乎全裸的屁股,同时配合着娜拉细长的手指,左左右右扭来扭去。终于,肉棒猛然摆脱了所有的束缚,从仔裤门襟跳出来,骄傲地高高耸立。

  娜拉又是满意地轻轻哼了一声,一手挽住卢的脖子,一手把自己股间的丁字裤拉到大腿根上,然后抬腰提臀,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两根手指捏住怒涨的肉棒,对准自己最柔软、最温存、最渴望的肉洞,缓缓坐了下去……

  即使还在自己的卧室,史达琳也听到了娜拉那声放肆而悠长的呻吟。她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拉开抽屉,继续翻找自己的内衣裤。

  虽然肉棒并没能一插到底,但肉洞里那种久违的滚烫、坚硬和充实,还是让少女激动地几乎失去控制。娜拉涨红着脸,依然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挽住男友的脖子,扬起下巴,朱唇微启。同样处于狂喜之中的卢,自然不会让怀中千娇百媚的少女久等,一边腰间猛然一顶,肉棒几乎没根而入,一边吻上少女娇艳的双唇,用自己的舌头堵住了娜拉更为夸张的呻吟。

  史达琳抱着内衣裤走出卧室,她故意不看还站在客厅里、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对。但是那一对却传出了古怪的响动。娜拉的鼻孔中正在有节奏地发出一种低沉但又断续的呜咽。而卢因为要用双手支撑娜拉全身的重量,此刻也是气喘连连。

  几乎下意识的,史达琳往客厅里瞟了一眼,眼睛余光刚好扫到娜拉的背影。

  那两个腰身交迭在一起的恋人,正处于一种迷乱的状态。而多年的职业训练,让史达琳甚至注意到,娜拉的小背心拉到了肩头,而那条原本就几乎暴露一切的丁字裤,现在居然被拉到了一侧的屁股上。

  “难道是真刀真枪……”史达琳几乎被吓了一跳。

  她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刚刚抓住浴室门把手的史达琳,突然清晰地听到了一种液体被反复挤压、往复碾磨的声音。

  “咕叽、咕叽……”

  她连忙拉开浴室的门,恨不得一步跳进去。她可不愿意偷听偷窥自己最好的朋友做爱。谁知她的动作过猛,身子滑了一下,手拐摔在浴室的地板上,好在她立即扭身抓住门把手,重新找到了平衡。

  但手拐落地和浴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还是打断了那对年轻恋人的鱼水之欢。

  娜拉立即停下动作,转过身子,大声地问到,“没事吧,你!”

  “没事没事,不过滑了一下。”全身靠在浴室门上史达琳,现在倒是满面通红,仿佛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在隔着毛玻璃,娜拉什么也看不见。

  “小心着点呀,”娜拉的声音里满是关切,“用不用我去帮忙?”

  “哈、哈,不用啦。”娜拉声音里的关切,让史达琳的心情突然一片晴朗,甚至还能够大方地揶揄一下那对狂喜之中的恋人,“你还是先去救火吧。”

  “哼!”娜拉狠狠地哼了一声,随即恢复了扭腰摆臀的动作。几秒钟后,她重新被欲望和快感淹没。这次,随着肉棒的深深浅浅,她放肆地大声呻吟起来。

  浴室里的史达琳,虽然从心底为娜拉高兴,但这样热闹的动静,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她故做夸张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拧打浴缸的龙头,让“哗哗”的水声遮住客厅里的种种动静。

  坐在便器盖上,史达琳小心翼翼地给右脚上的石膏系上一个防水套。这样,她就能放心地好好在浴缸里泡一会儿,而不用担心石膏。很快,浴缸满了一大半,浴室里满是水汽。丢进几粒浴盐,再搅出大片的泡沫后,史达琳脱掉睡袍,一丝不挂坐进浴缸。

  有些紧张的肌肤,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很快放松下来。只是,刚刚关上龙头,史达琳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音。这次,不仅娜拉的呻吟更加放肆、更加响亮,就连卢也在辛苦地喘息、叹气。两个人动作激烈,节奏狂热,似乎正在以命相搏。

  史达琳不认为自己可能在这样的伴奏下,像往常那样轻松舒适地泡一个澡。

  她摇了摇头,只好又拧开了龙头。然后,脖子向后枕在橡胶枕圈上,在一片雾霭之中,真正地全身放松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中,史达琳突然觉得好像有人站在浴缸上注视自己。

  她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娜拉,正笑意盈盈地坐在马桶上。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缸里被人这样注视,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密友娜拉,也让史达琳有些不自在。

  况且娜拉刚刚还在和卢盘肠大战,而浴盐的泡沫也消失殆尽,史达琳水中的身体几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史达琳连忙一阵抬腿掩胸。

  “不要紧张嘛,”娜拉的声音懒懒的,显然还未从刚才的肉搏中完全恢复,“不好意思,刚才吵到了你,嘻嘻。本来想让你再多泡会儿,不过呀,”她右手一扬,指尖拎着那条丁字裤冲着史达琳晃了晃,“卢没有戴套套,又非要射在里面,结果弄得我流了一腿。你也知道,粘乎乎的实在不舒服,所以进来洗一洗。”

  史达琳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松开手脚,“我的大小姐呀,你先把浴室的门关上好不好?”

  “怕什么嘛,”娜拉满脸的不在乎,“卢去了我的房间,说是要喘口气,看不见你的!”说罢,又狠狠地在史达琳全身扫了一眼。

  “这下你可吃饱了吧,”史达琳噗哧笑了起来,“把卢累坏了吧,啊?”

  “他呀,”娜拉冲了便器,弯起身子,用手纸在自己的股间仔细地擦着,“一直吹嘘自己耐力超群呢。你就不用管我们了,我和他之间,今天早上还有很多帐要算呢。”

  史达琳连忙扭开脸,不好意思注视娜拉清理下身,“不要太辛苦哦。你们饭还是要吃的吧。”

  “早饭就免了,”娜拉站起来,毫不在意自己全身上下只有那件夹腰的短背心,湿漉漉的阴毛乱糟糟贴在股间,“我刚冲了杯咖啡,”走到浴室门口,转过身,望着浴缸里的史达琳,“至于午饭嘛,要看那时候我们是不是还醒着,拜拜,亲爱的。”

  娜拉还是忘了掩上浴室的房门,史达琳叹了口气,她可是实在不习惯在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时,大开着浴室门洗澡呢。而且,还有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史达琳轻轻骂了一句“这个死丫头!”

  自己泡得也够久了,史达琳起身放水,再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过浴巾,匆忙擦干身子,浴巾草草齐胸裹好,扶着墙壁,拿起手拐,一条腿迈出浴缸。她没有想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险些又是脚下一滑!

  低头一看,完好的左脚,居然踩在娜拉刚刚随手丢在地上的丁字裤上。敏感的脚趾上,只觉一阵又凉又滑。不用看,史达琳也知道那是什么。她连忙小心地坐在浴缸沿上,挪开左脚,让出那条缩成一小团的织物。

  史达琳抬起左脚,几根秀气的趾肚儿上,白浊一片。自从汉兹农庄的那个可怕夜晚之后,她还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任何男人的精液。她几乎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脚趾,手指尖上也是一片滑腻。

  几乎完全透明的滑腻。

  所有的知觉似乎都在一瞬间恢复。只有新鲜精液才有的那种浓郁的腥咸味道,现在充斥着整个浴室,不知羞耻地刺激着史达琳的鼻腔。她皱着眉头,用指尖掐住内裤的一根带子,从地板上拎起来。腥咸气味更加强烈,史达琳明白指尖的这条丁字裤,早就浸透了卢的精液。

  史达琳默默注视着面前的窄小织物。奇怪的是,她非常平静,既不厌恶,也不兴奋,只是那么漠然地研究那块湿透了的小布头。精液果然很新鲜,还没来得及干涸,布片当中一股精液,保持得相当完整,她甚至可以辨别出白浊之中的丝丝絮状。

  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卢的精液本身,并非完全均匀。

  史达琳坐在那里,出神地想着。终于,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呀,史达琳!”她把胸前的浴巾又裹紧一些,然后站起身,拄着手拐,手指就那么捏着内裤,走出浴室。

  清晨的阳光让空无一人的客厅显得格外安静。洗衣机和烘干机在厨房旁边的壁柜里,史达琳慢慢穿过客厅,打开壁橱,洗衣机旁的衣框里,扔着她和娜拉这两天换下来的内衣裤。犹豫了一下,史达琳还是把沾满精液的丁字裤和自己的内衣裤扔到了一起。

  回到卧室后,刚捧起一本案卷,史达琳就隐隐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自然是从隔音效果很差的书房穿过来的。只有仔细辨认,才能发现那是一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史达琳放下案卷,闭上了眼睛。对,只有卢在喘气、在呻吟。一墙之隔的气垫床上正在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史达琳不用猜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娜拉是个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姑娘。有了快感她就喊。

  而现在只有卢的动静,娜拉却悄无声息,只能说明一种可能:她的嘴正在忙着其它的事情。

  史达琳甚至还琢磨了一会儿,卢会不会射在娜拉的嘴里。

  精液含在齿间,舌尖轻轻搅动,腥腥咸咸的滋味,刺激着敏感的味蕾,那种滑腻的感觉,真让人舍不得就那么一口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史达琳似乎又听到了娜拉的尖叫声。是的,那不是呻吟。没有人会错以为那是呻吟。娜拉在尖叫。兴奋的尖叫。肉体撞击的声音,也是地动山摇一般。

  “也许是肛交……也许只是正常体位……”史达琳的大脑里雾蒙蒙一片。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这样渴望沉睡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许仅仅是个奇迹,反正,史达琳居然在隔壁书房那对年轻恋人疯狂的交欢声中,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自从汉兹农庄的轮奸之夜后,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放松、如此沉静。

  第七章 狂乱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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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抽空说了说史达琳的身材相貌,知道她并非绝色,倒也有些迷人之处。

  以后还会再聊聊她的大学生涯。不过,一十三也明白本书的读者真正想看什么。

  你我均已成人,心智也都大致健全,一十三自然不必扭捏作态。大家想看史达琳的性事,那我们就来谈谈她的性事。

  很久以前我们就知道,史达琳的感情生活相当简单。目前为止,也只有区区一次热恋。她的同事联邦特工基尼·麦耶是唯一让她爱得神魂颠倒、如痴如狂的男人。当然,这并不是说在遇到基尼之前,史达琳还是个处女,感情上也一片空白。毕竟,第一次和基尼做爱,她的口舌功夫就让那个大块头舒服得死去活来呢。

  不过,史达琳的性经验和性伴侣,和同年龄段的女孩子相比,的确少得可怜。

  基尼不仅给她的后庭开了苞,居然还第一个直接在她阴道里射精。被滚烫精液浇得高潮连连的史达琳,后来一个劲儿感叹,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诱人的节目?

  以前每次都用避孕套,谁知道失去了多少乐趣!

  史达琳仅有的那几次恋情也都非常短暂。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过稳定的性关系。维持最长久的,居然是在“野牛比尔”一案中结识的那个有些神神道道的昆虫博士。上了床,两人总能如胶似漆水乳交融,可一旦穿上衣服,反而事事不合节拍。两人相处,总不能永远光着屁股吧。结果不到一个月就友好地分了手。

  为什么长期独身?史达琳自己这样解释:不是洁身自好,也不是厌恶性爱,只不过还没有遇到真正合适的男人罢了。这个解释当然陈腐不堪、毫无新意,却也道出了部分实情:史达琳对性爱的态度并不算保守。尽管她一直上教会学校,可史达琳一点儿也不认为性爱肮脏,也不觉得婚前性行为罪恶。相反,她对“留处子之身到新婚之夜”这样的口号倒很不以为然。

  史达琳是个充满活力、青春四射的健康女孩子。长期独身,如何解决身体的欲望?

  史达琳十二岁初潮。不久,她就梦到了一次性高潮。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突然惊醒时,浑身汗津津的茫然不知所措。然后两腿之间某个部位的深处忽然跳了一下。年幼的史达琳只觉得地动山摇,眼前一道白光,一种无可形容的奇妙滋味,如同电流一般,从小腹底端刹那间传遍头顶脚尖、四肢百骸。

  她几乎尖叫出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紧接着,那里又跳了一下。她连忙咬紧嘴唇,唯恐发生任何声息。黑暗中又等了许久,第三下跳动终于没有出现,她才长长出了口气。睡梦中的第一次高潮,刚刚十三岁的史达琳还不懂得去珍惜。

  第二天醒来,她困惑极了,既紧张又害怕。她是一个孤儿,没有慈爱的母亲可以分享她的秘密,解答她的疑问。她又住在教会专为孤儿设立的寄宿学校,图书馆里没有任何性教育的图书。不过,如同任何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史达琳很快就找到了办法。她趁周末跑到公立图书馆,惊喜地发现原来这事儿再正常不过。

  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此时也才回想起其中的滋味。原来身体的欲望,可以那么强烈,也可以那么美妙。她甚至开始盼望再来一次绮梦。只是那样的美梦可遇而不可求。第二个梦中高潮,几乎在整整半年之后。此间史达琳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欲望能让你飞上天堂,也能让你备受折磨。

  欲望不停累积,却迟迟得不到发泄,这才是真正的煎熬。

  幸运的是,和许多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史达琳很快就发现了手淫的秘密。

  先是对肉唇不经意地挤压、碰撞,下身突然传来的丝丝快感让少女又惊又喜。她开始用力夹紧大腿,粗厚的仔裤裆部就会压迫肉唇。接着,灵巧纤细的手指有了新的用武之地。轻轻地触摸自己的身体,原来竟是那样的甜蜜!

  教会学校的宿舍四个人一个房间。晚上熄灯后,史达琳会屏住呼吸,手指偷偷探进内裤,在发育中的肉唇上轻轻来回拨弄,在体内的快感就要爆炸时猛然绷直脚尖,同时左手捂住嘴巴,免得发出任何令人尴尬的声息。

  公平地说,少女时代的史达琳,在任何意义上也没有沉溺于手淫游戏。几年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大都集中在经期前后情欲最旺盛的时候。

  史达琳虽然不觉得手淫有害身心健康,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孤儿,只有取得最好的成绩,才可能上大学,才可能真正的自立。她学习极为刻苦,根本没有频繁手淫的时间和心情。

  所以史达琳自我慰籍的技巧相当落伍。直到大学里遇上好为人师的大美女蓓丝,史达琳才知道原来手淫还有那么多的花样,远远不是来回拨弄肉唇那么简单。

  在蓓丝的帮助下,史达琳对成熟女性身体的了解大为增加。比如,最敏感的不是肉唇,而是藏在肉唇里面的那颗小豆豆;手指还可以插进肉洞,那里又是另一番销魂天地;你甚至可以使用器具,而且种类还是如此繁多!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蓓丝身边耳濡目染,史达琳忍不住也想试试那些新奇玩具。蓓丝很是慷慨,好几次指着衣橱最下面的那个抽屉说,东西都在里面,想借什么就自己动手。此时史达琳总是靦腆地笑笑,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并不感兴趣。

  见鬼!她当然感兴趣!不过,欲望的起伏涨落可是绝对的私秘,怎能让别人随便知道?哪怕是自己的闺中密友。

  大二第二个学期,有次蓓丝去某个男友家过夜,史达琳睡在她那里。半夜蓓丝寝室的另外两个女孩熟睡之后,史达琳偷偷摸出那枚窥视已久的跳蛋,蹑手蹑脚溜进浴室。她是个细心的女孩子,不仅早早就准备好了电池,甚至还特地买来酒精绵。谁知道那个拇指大小的橡胶跳蛋上,是不是沾满过蓓丝的淫液?

  坐在马桶盖上,史达琳用酒精绵仔仔细细擦了两遍粉红色的小跳蛋。甚至连电线和电池盒也没有放过。她心跳得厉害,手指也轻轻颤抖,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装好电池,史达琳深深吸了口气,把内裤褪到膝盖,再按下跳蛋的开关。

  跳蛋猛然活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叫声,在宁静的深夜居然格外刺耳。史达琳的脑袋也跟着“嗡”得大了一圈,下意识地立刻关上开关。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袋里,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每一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此时某一个女孩醒来,走进厕所看个究竟,史达琳就会一头扎进马桶,这辈子再也不出来见人。

  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危险一过,情欲和好奇又占了上风。史达琳从来就不甘心半途而废,工作如此,学业如此,玩跳蛋自然也是如此。做在浴室里楞了三分钟,史达琳忽然计上心来。她拧开浴缸的水龙头,然后借着“哗哗”的水声,把跳蛋按进潮湿的肉唇之间,打开电动跳蛋。

  微型马达再次传来“嗡嗡”声,敏感饥渴的肉唇在高速震动下,居然又痒又麻,一股股震波让史达琳坐也坐不稳,站又站不直,还不敢出声,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绷紧两腿,小腹有力前顶,整个身子绷成一张弯弓,屁股悬在空中,随着那颗小小的跳蛋而摇摆颤抖。

  也许因为跳蛋本身威力巨大,也许因为史达琳期待太久,也许还因为随时可能被发现所带来的紧张刺激,总之史达琳还没明白过来,就被送上了一个高潮。

  实际上,那是史达琳有生以来,高潮最快的一次。

  不过,那也是一个让她不太舒服的高潮。大二的史达琳对自己身体的各种反应已经相当有经验。她知道积累越长久、铺垫越充分,最后的高潮也就越强烈、越彻底。手淫的时候,如果不是时间紧急,她总会尽可能推迟第一个高潮,在紧要关头猛然停下来。经过一两次这样引而不发,高潮最后总是来得排山倒海一般。

  缓过劲儿后,滑腻温湿之处再随手拨弄几下,往往还能有一次小小的余震呢。

  而迅速完成的高潮,却常常不能尽兴。那个跳蛋之夜,史达琳就觉得意犹未尽,一番颤抖喘息后,心里反而空空落落。第一次尝试跳蛋让史达琳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大二夏天,当她得知自己将获得一笔不菲的奖学金时,给自己准备的几个小小礼物之一,就是去买一枚电动跳蛋。

  邮购跳蛋时,恰巧店家在促销,她又多付了五美金买回一根肉色的按摩棒,反正她那时也不再是处女。有趣的是,随后史达琳就选了双学位,又想门门功课拿A,把自己累得要死,结果藏在柜子深处的那两样小玩具,此后居然没有什么机会一亲芳泽。

  唯一庆幸的是,史达琳藏得很严实。直到毕业,也没有人知道不谙风情的史达琳居然偷偷买过跳蛋。毕业之后立刻就要去FBI训练营,出发前史达琳悄悄把这两个缺乏滋润的小家伙丢进了垃圾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再赘述。

  ***    ***     ***    ***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天,东部时间,10:45,马里兰  “嗨,理查,你从麦特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刚刚起床的史达琳,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客厅里拨通了FBI行为科学部同事理查在德克萨斯的旅馆电话。早上的黑甜一觉,让她现在精力充沛,迫不及待得要开始工作。

  书房房门紧闭,卢和娜拉荒唐了一个早上,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史达琳一起床就穿上了内裤和乳罩,外加一条牛仔短裤和一件T恤。

  她可不想重演早上的尴尬。虽然卢既高大又英俊,但让他隔着睡袍看到自己乳头和阴毛的轮廓,还是太难为情啦。

  “史达琳你好,”特工理查的声音,“我昨天在德州大学找到了麦特。跟我们想像的一样,他并不具体作案的时间。大学橄榄球队教练和队员作证,麦特上星期天就到了训练营。他一直没有离开。总的来说,他很合作,不过,他很消沉,显然,爱琳·葛兰姆的遇害对他是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爱琳在七月二十日中午失踪前,跟麦特联系过,说她要去哪里么?”史达琳蜷腿靠在长沙发上,一边核对着自己的笔记,一边问电话那边的同事。

  “没有,麦特说他最后一次见到爱琳,是七月十七号星期五的晚上,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看电影。大约晚上11点的时候,他送爱琳回家。这点爱琳的母亲葛兰姆太太可以作证。麦特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和爱琳联系过。

  “根据麦特回忆,”理查接着说,“爱琳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女孩。他不知道爱琳会有什么仇敌,也不知道爱琳在失踪那天会跑到哪里去。而且,麦特说,爱琳从来没有撒过谎。他不敢相信失踪那天爱琳会欺骗她母亲。”

  “理查,”史达琳啜了一口咖啡,“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麦特和爱琳是一对小恋人,在麦特去了几百英里外的训练营之后,两个人居然没有通过电话。他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么?”

  “这也是我一直关心的问题,”理查说道,“麦特说,没有打电话是因为在那个周五晚上约会的时候,他们两个因为一点儿小事生了气。他很后悔,一直想道歉,但爱琳甚至拒绝接电话。”

  “什么样的小事,麦特说了没有?”

  “我追问了两次,麦特后来承认,他想和爱琳亲热一下。但爱琳没有同意。

  也许麦特想用强,一下激怒了爱琳。这种故事,在中学恋人里面的确很常见。”

  “他和爱琳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就是为了”亲热一下“而吵架?”

  “对不起,史达琳,我没有追问下去。不过,我的感觉是,他们一定有很多亲昵的行为,比如相互抚摸什么的,虽然可能还没有最后上床。”

  “理查,”史达琳忽然想起了什么娜拉说的“乖女孩”,眼睛盯着窗外远处的草地,若有所思地问道,“在失踪前爱琳还是不是处女?她失踪了两天就被奸杀。两天之内,处女膜的破损还可以检查出来。如果她失踪时还是处女,尸检应该能发现处女膜破裂的伤口还是新鲜的。”

  “嗯,”电话那边的同事叹了口气,“史达琳,你知道,跟以前一样,凶手对着受害者的阴道开了一枪。离得太近,整个阴道都几乎被子弹撕碎了,还算完整的几段内壁,也都被火药烧焦了。尸检只告诉我们爱琳生前24小时进行过性行为,因为我们在子宫里查到了精液的痕迹,但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是否发生过强奸。判断处女膜破损的时间?没门儿,那一枪毁掉了所有的证据。”

  “真糟糕!”史达琳跟着感叹了一句,“谢谢你,理查,如果有新的消息,请马上通知我。”

  挂上电话,史达琳陷入沉思。

  ***    ***     ***    ***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天,东部时间,12:05,华盛顿  “先生,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让特工史达琳暂时离开的办法。”

  “哦?”中年男子扬起眉毛,“说出来听听。”

  “我偶然间听到了这样的谣言。被史达琳亲手抓捕的那两个墨西哥人贩子,在审讯中曾经指证史达琳在制服他们后,对他们刑讯逼供。史达琳用手枪砸断了其中一个人的七根手指,并且还踢碎了他的一颗睾丸。另一个墨西哥佬的阴茎也被她踩成严重挫伤。对于一名联邦特工,这是非常严重的违规行为,甚至可能遭到刑事起诉。”

  “听起来不错。”

  “是的,先生。但我们还有一个麻烦。在正式报告里,史达琳虐待犯人的行为没有任何记录。写报告的特工都是史达琳和特工麦耶的同事和朋友。他们自然会帮史达琳遮掩。幸运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可以接触那两个墨西哥佬,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提出书面抗议,这样FBI就必须对史达琳展开一次内部调查。可能的处罚是降职、停职、开除乃至刑事起诉。”

  “很好。FBI的那个老滑头副局长正好还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样,你以我的名义给他一个电话。不能做得太过份,那丫头不是个明星特工么?背后也许有什么人撑着腰呢。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让那丫头暂时停职好了。不过,调查一定要尽快开始。”

  ***    ***     ***    ***

  七月二十八日,星期-,东部时间,16:25,马里兰  “今天是本小姐的生日!”下午时分,正帮史达琳按摩右脚的娜拉,突然笑吟吟地宣布了这个惊人消息。

  “今天的新闻可真不少。”史达琳暗自叹了口气。两个小时前,她忽然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让她星期三上午9点半到局里报到。克劳福德说这是上面的命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娜拉又突然要过十九岁生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史达琳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瘸着一条腿,告诉你干嘛?”娜拉白了史达琳一眼,居然又娇又嗔,吓了女特工一跳,“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呢。”

  “啊——”史达琳恍然大悟,“卢是赶来给你过生日的!我没有准备任何礼物,对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我消失呀——”史达琳不知何时也学会了娜拉特有的那种坏笑。

  “哼,”娜拉双手抓住史达琳的光溜溜的右脚,一边慢条斯理地忙着,“你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我好了。”

  “也是,就算我在旁边,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没有干过?我的耳朵都要被谁谁谁的叫床声磨出茧子啦!”话没说完,史达琳就笑弯了腰。

  “真的么?”娜拉不怀好意地凑上来,“我还真没注意卢这么会叫床呢?他听起来是不是很性感呀,想不想试试看?”

  “臭丫头,”史达琳连忙侧开身子,“卢是个乖孩子,被你一个欺负就够可怜的啦。我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还有啊,”娜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下个星期我就得回新奥尔良了。

  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打理,真头疼呢。”

  “啊——”史达琳的语气也有一点失望,虽然她知道娜拉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是呀,院子里的草又该剪了吧。咦——”史达琳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秘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去了。是不是我这里太小,你又怕吵到我,结果不能跟卢痛痛快快地……”

  “为他?哼!才不是呢。要不是不得不,我才不……”娜拉急着抗议。

  “记住,疯丫头,那么大个院子就你一个,千万别做得太辛苦呦……”说罢,两个姑娘笑做一团。

  正嬉闹间,房门一开,卢拎着几个大纸袋子走进来。看着卢变戏法般拿出一瓶又一瓶的各色酒水来,史达琳禁不住问道,“你们要开个多大的party?”

  “不是就我们三个么?”卢以为史达琳早就知道。

  “可是娜拉还没到合法喝酒的年龄呀。”

  “那是自然,”重新坐回地毯上的娜拉理所当然地说道,“想想看,请一个未到合法年龄的人跑到FBI的明星特工家里喝得大醉,还有什么更好的生日礼物呢?”

  四个小时后,史达琳不得不承认,娜拉的说法非常有道理。幽暗的灯光下,三个人围坐在客厅中,茶几上堆满了高高低低一群酒瓶。史达琳坐在茶几前的单人沙发,卢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娜拉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卢的大腿。娜拉喝起酒来也热情十足。大家话题从喝酒开始,发展到了史达琳手头的案子。

  “连环杀人案,”史达琳看着手中的高脚杯,缓缓说道,“特别是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往往生活在绑架、强奸、杀人的幻想之中,有点像白日梦的样子。不过,这种幻想还往往起到性唤起的作用,凶手可以从中得到强烈的满足,甚至一个绝顶的性高潮。结果呢,而真正的犯罪,反而不过成了凶手无数性幻想中的一部分,对凶手来说,也许和其它的性幻想并没有根本区别。”

  “凶手在杀人时会射精么?”娜拉边问边灌了一大口啤酒。

  “他们并不一定立刻就会射精,”史达琳解释到,“如果他们没有强奸受害者的话。性幻想更多来自真的罪行发生之后。性幻想更多的是心理满足,有高潮也不一定射精。至于罪犯射不射精、何时射精、独自手淫还是找到一个性伙伴,很多时候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性幻想?不是每个人都有么?”卢问。

  “对。你可以这么说。不过,连环凶手的性幻想要持久得多,强烈得多。他们可以日以继夜地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甚至发展成一种幻想依赖症,就像吸毒上瘾一样。而普通成人的性幻想,比如强奸了、暴力了,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种调剂。”

  “嗨,”已经喝得太多的娜拉,现在飘乎乎的,扭过身子一边冲着卢暧昧地坏笑,一边把手插进卢宽大的短裤,顺着大腿往上摸,“大灰狼,你是不是经常幻想强奸漂亮小姑娘呀?”

  卢飞快瞟了一眼史达琳,悄悄按住了自己短裤里面乱动的那只小手。

  同样大受酒精影响的史达琳,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心沉溺在她自己的世界当中,“大多数的连环奸杀凶手,通常会从受害者身上带走一两件纪念品,像内裤呀,首饰呀,驾照什么的。以后他们会躲在角落里,拿出这些纪念品,一遍遍重复强奸和杀人的回忆。生活在犯罪的回忆和幻想之中,是凶手的最大乐趣。

  他们需要这些纪念品来强化这些记忆。”

  “真是变态呀,他们!”娜拉顺手在卢的大腿根掐了一把,“整天拿着受害者的内裤手淫!”

  卢疼得直咧嘴。接着他发现史达琳正冲着他微笑,充满了同情。他连忙低头喝酒。

  “还有更变态的呢,”史达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兴致高昂起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一个凶手奸杀了六名脱衣舞女,不仅拿走她们的首饰,还送给自己的女友,说是大街上拣的,或是小摊上买的。被抓到后,他说,跟女友做爱时,看着女友脖子上受害人的项炼,让他格外兴奋。”

  “还有的罪犯,会再次回到犯罪现场。和纪念品一样,犯罪现场能大大激发他们的性幻想,”史达琳接着说下去,“有这样一个案子。一个坏蛋专门袭击走夜路的单身女孩子,肛交之后再掐死她们。然后,他用公用电话报警,再第一个冲回犯罪现场,去救助受害者——”

  史达琳故意停下来,看着那对小情人听得入了神,她禁不叹了口气,“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救护车的驾驶员!”

  “啊——”卢和娜拉都张大了嘴巴。

  “你们谁还要酒?”史达琳晃了晃倒空的酒瓶,起身拄着手拐去厨房拿酒。

  她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把厨房和客厅隔开的那半陼墙,娜拉就敏捷地转过身子,趴在卢的腿间,醉眼朦胧地低声问道,“大灰狼,你是不是搞了小姑娘后,也藏了人家的内裤做纪念?”卢还来不及表示抗议,娜拉的一只手就已经插进了他的内裤。

  “咦?怎么搞的?已经这么大了?”娜拉满脸惊奇,随即把手中的沉甸甸的东西从内裤里掏出来,在宽大的短裤裤腿里面,熟练地上下套弄起来,还一边嘲弄吓坏了的男友,“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恶心、下流、变态的性幻想呀?”

  “别这样!”卢低低骂了一声,下身传来的快感,却让他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想要啤酒,还是什么带劲儿的?”史达琳的声音从墙那边飘过来。

  “啤酒!”卢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娜拉居然掀起他的短裤裤腿,埋下头去,把坚硬的肉棒一口吞了下去!

  “娜拉你呢?”史达琳问。

  娜拉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头飞快地在卢的腿间上下顿挫着,一只手还握紧肉棒底端,拼命地套弄。卢几乎忍不住要大声呻吟出来。

  “娜拉?”史达琳又问。

  “啤酒,她也、也要啤酒!”卢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他知道史达琳随时会出现,但正是这种紧张,让娜拉的口舌刺激简直美妙得无法形容。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甚至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射出来。

  “酒来了——”史达琳左手拎着一小葙啤酒,转身回到客厅。卢刚刚好把娜拉推到了一边,再坐直身子,装出去端酒杯的样子,身子前倾,竭力掩饰自己腿间的窘态。娜拉满脸的不高兴,盯着卢用力摇了摇他的膝盖,然后不满地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再也不理会卢。

  史达琳神态自若地放下啤酒,坐回自己的沙发,拧开一瓶,一口冰冷的亚当斯啤酒下去,苦苦的味道让她浑身舒畅。

  醉态朦胧的娜拉也拿起一支啤酒,摇摇晃晃来到史达琳的身边,身子一软,居然趴倒在史达琳的肩头。手中啤酒溅出的泡沫,也洒在史达琳的胸口。

  “小心点,”史达琳禁不住哈哈大笑,一面抹去衣襟上的啤酒泡沫,一边扶住娜拉,“你这个醉鬼!”

  “嗨,特工姐姐,你有过什么性幻想啊!”娜拉的嘴凑在史达琳的面颊上,一股酒气,“还有啊,多长时间你手淫一次?”

  “听着,”史达琳尽量侧开身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臭丫头,手淫,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害的娱乐!”

  “真的啊?”娜拉抬起头,迷离的大眼睛似乎在努力搞明白为什么手淫是最无害的娱乐。她的身子晃呀晃呀,突然一转脖子,结结实实在史达琳的嘴上狠狠亲了一下。

  史达琳已经习惯了娜拉的疯疯癫癫,但是,被娜拉唇吻还是出乎她的意料,震惊之余,她本能地想闭紧嘴唇,但娜拉温软的舌尖,已经顶开她的贝齿,伸进她的嘴中,贪婪地舔弄着她的上颚和牙齿。

  “唔……”史达琳鼻中发出一声呻吟,平生第一次和同性接吻,而且是湿漉火辣的舌吻,让她彻底手足无措。她还是本能地往沙发里靠,想闪开身子,但娜拉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拎着啤酒的那只手居然挽在史达琳的脖子后面。史达琳又不敢用力挣扎,她就这样无处可逃了。

  娜拉的舌尖很柔软,很灵活,马上就捉到了史达琳正努力躲避的舌头,尽情地纠缠着,戏弄着,恩爱着。史达琳的舌头只想逃走,但她马上意识到,这反而更像一次你情我愿的激情舌战。

  最敏感的舌尖,被娜拉就这样恣意地舔弄。

  史达琳忽然发觉,忽然发觉娜拉的乳房,正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的。它们居然那样的柔软,那样的迷人……

  她的舌头几乎要放弃逃走的希望了,乖乖地留在那里,听任娜拉的亲热。

  她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热,渐渐融化……

  猛然间,史达琳辨别出娜拉嘴里浓浓的酒气中间,还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她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出一个她刚刚看到的画面。是的,就是那种味道!

  脸色大变的史达琳一下推开娜拉。她用力有些猛,娜拉险些被推倒,史达琳连忙又抓住娜拉的手臂,扶稳她的身子。一根又长又亮的细丝,还挂在娜拉的唇边。史达琳抬起头,恰好看到卢把脸扭开。

  “特工大人,”娜拉醉得厉害,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今天手、手淫没有,要、要、要不要我帮帮你。”说着,她伸手就拉开史达琳牛仔短裤前面的拉炼!

  “娜拉,你真喝醉了!”史达琳连忙抓住少女已经伸进自己短裤里的那只手。

  “你喜、喜欢用手、手指,还是别、别的东西?”娜拉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她的手虽然被史达琳按住,但指头还在史达琳的小腹底端来回摸索。同是女人,娜拉对史达琳两腿之间什么部位最为敏感自然了若指掌,即便隔着内裤,指尖还是挑拨出一波波电击般的快感。

  史达琳面红耳赤、狼狈不堪,一面忙着招架,一面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对面的卢。卢不敢对视史达琳的目光,连忙站起来,从后面扶起烂醉的女友。

  “别扶我,别扶我……”娜拉挣扎两下,突然猛然挣脱卢和史达琳,疯狂地冲进卫生间,门也来不及关上,就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起来。

  卢满脸歉意地向史达琳点点头,快步走进卫生间,为可怜的娜拉捶背。

  史达琳连忙拉好短裤的拉炼。即使还穿着内裤,在卢面前短裤的拉炼大开,还是让她心中砰砰乱跳。

  吐完后,娜拉倒是极为老实,乖乖地让卢扶进书房,倒在床垫上就再也人事不醒。卢回来客厅,现在诺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他和史达琳两个人。刚才他们都被发酒疯的娜拉搞得极为狼狈,现在缓过气来,一时间两个人居然无话可说。

  各自满怀心事地喝了片刻闷酒,卢终于找到了话题,“你刚才说连环奸杀案的凶手一般都会留一些纪念品,那么,阿肯色的这个案子你知道凶手拿走了什么么?”

  “问题就在于,”史达琳喝了口啤酒,讲起案子,她马上又从容不迫起来,“我们不知道这个凶手用什么来当纪念品。抛尸现场都是第二现场,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是罪行发生的第一现场。而且,尸体都是全裸,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如何处理受害者的衣物证件、他又留下了什么做纪念品。”

  “那他都留下了什么痕迹?”

  “根据规定,你知道,我不应该透露那些尚未公布的具体案情,”史达琳故意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卢的反应,“不过,由于你不符合我们推测的罪犯特征——”史达琳飞快地瞟了卢一眼,“所以现在随便说说也不碍事。”

  “我?嗯,罪犯有什么特征……”卢又局促起来。

  “放松点,”史达琳欢快地笑起来,她甚至都有点不忍心消遣这个小帅哥了,“目前还没有把你列为嫌疑犯,卢,你太年轻啦。”

  “年轻?”卢疑惑地看了史达琳一眼,张开嘴似乎想辩解自己虽然年轻,但并非不成熟。

  “跟你开玩笑呢,卢,”史达琳得意地发现,自己的微笑反而让卢更加紧张,“我们根据作案手法来推断罪犯的年龄。这个罪犯很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我推测他在30岁以上。我们有他的精液,但几乎没有发现他的毛发。

  别的特征么,就是在受害人乳房和阴道的三枪。”

  “他在乳房和阴道打了三枪?”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乳房上接近乳头的地方各一枪,左右相当对称。阴道的那一枪,几乎都是把枪口插进阴道后再开枪的。”说起这些细节,史达琳的笑容消失了,“我们推测这是一种特殊的符号。”

  “克拉丽丝,”卢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杀人凶手也好像是这么干的,乳房两枪,阴道一枪。”

  “真的吗?”史达琳一下兴奋起来,仿佛发现了猎物一般,紧盯着卢,语气十分迫切,“那是什么电影?”

  “我记不起来了,”卢为难地摸摸后脑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是什么地下电影……我明天一早就去帮你找找看。”

  ***    ***     ***    ***

  七月二十八日,星期-,东部时间,22:45,马里兰  史达琳在床上辗转难眠。今天晚上,是卢来后的第一次,她没有受到卢和娜拉在书房做爱的骚扰。酒精还在蒸发、升腾。她全身都轻飘飘、热胀胀。而且,刚才娜拉在喝醉后,对她的强行舌吻,着实让史达琳难以平静下来。

  她的脑子里面,一遍一遍重放她拿酒回客厅时,她不应该看到的那一幕。即使隔了十英尺,即使只有那么片刻,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卢凌乱的短裤下面,露出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根年轻的肉棒,又粗又壮、色泽鲜嫩,肌肉一块块隆起,上上下下还缠满了粗粗细细、红红紫紫的虬筋。

  前面的龟头更为嚣张。一眼看去,竟比高尔夫球还要大上两圈,就像一个歪戴帽子的大号蘑菇,生得又肥又厚,连四周的侧楞都饱满得高高翘起,显得整个顶端愈发壮硕。正前方的马眼却不怀好意地微微张开,旁边还渗出一滴无色的淫液,活似一头怪兽正流着口水,肆无忌惮地搜寻下一个猎物。

  绝非花痴的史达琳,也禁不住心惊肉跳。

  这是她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活生生的肉棒。虽然只是那么惊鸿一瞥。

  更让人难堪的是,被娜拉强吻时,她居然吞下了娜拉嘴里卢的淫液。她自己也有口交的经验,还吞下过男人的精液。即便混杂着娜拉的唾液和酒气,史达琳还是立刻就辨别出那种男人特有的味道。还好,没有精液的腥咸。万幸卢还没来得及射精。

  从娜拉嘴里尝到卢的淫液,这让史达琳心潮起伏。谈不上恶心,只是有些难堪,有些别扭,甚至,甚至还有一丝羞涩。

  因为她很快就想起了麦耶。

  想起了麦耶又粗又壮的肉棒。

  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忌妒娜拉,忌妒娜拉有卢陪伴在身边。

  能够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交,把他万般爱怜地含在嘴中,让他一点点变大、变硬,用舌尖、用牙齿去挑逗他。

  听他的喘息。难过的不得了的喘息。

  用舌尖去爱抚每一寸的肉棒,那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嘴唇用力含住大大的龟头,再用力把他的魂魄吸到九霄云外……

  史达琳猛然发现嘴里满是口水,自己的手指竟然正在大腿内侧轻轻滑动。

  “多久没有手淫了,克拉丽丝?”吞下一大股口水,她悄悄问自己。

  她抽出腿间那只不情愿的手,插进枕头下面,蜷起身子,“该睡觉了,克拉丽丝!”

  “大不了,明天让娜拉做个乳酪蘑菇汤,狠狠嚼它几个大蘑菇!”

  第八章 人心险恶

  七月三十日,星期三,东部时间,9:35,华盛顿  “联邦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本内部特别调查委员会认为在川特一案影响巨大,在各州员警和墨西哥方面的配合下,我们成功破获了一个由地方高级警官主导、作案多起、手法隐蔽的高速绑架犯罪集团,并且沉重打击了国际地下性奴网络,解救27名被拐卖到墨西哥强制卖淫的美国女性。作为主要调查人员,您在此案中功不可没。我们也相信,您会被那些解救的女性感激终身。

  “然而,在行动中,我们也付出了惨痛代价,新奥尔良分局的优秀特工麦耶以身殉职,您个人也遭受巨大不幸。本特别调查委员会的目的,就是发现和总结其中的教训,比如各行动小组相互联络的不通畅,以及案情判读中的失误。希望您能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值得再强调一次,我们的调查不是追究特工麦耶死亡的责任,实际上我们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您已经做了一切您可以做的。”

  “好的。”史达琳坐在会议室中央的轮椅里,对着面前会议桌后面的两男一女平静地点了点头。FBI对着装的要求相当严格。由于右脚上还打着石膏,史达琳只好选了一套深色的西装套裙,而不像往常那样下面总是一条很方便行动的长裤。

  深色短裙下面,右脚上的石膏格外显眼。

  这三个人她都不认识,不过,史达琳看得出他们都是“坐办公室的”。和全世界的警察、特工组织一样,FBI的成员也分为“外勤”和“内勤”两大类,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作为一名外勤特工,史达琳本能地不喜欢那些“坐办公室的”。

  “史达琳特工,您是如何参与川特一案的?”坐在中间的谢顶语气很温和。

  “从五月份我就开始调查阿肯色州的连环奸杀案。那时已经有四名少女遇害。

  死者都是被强奸后遭到枪杀。六月二日,地方员警发现瓦尔特众议员的独生女儿黛碧·瓦尔特的裸尸后,我们初步判定她是第五个受害者。但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诸多疑点,最后确证黛碧死于一个模仿者之手。而这个模仿者,就是她已经自杀的男友,亨利·伯恩斯。

  “我当时推测,亨利在和黛碧玩性虐游戏时,失手勒死黛碧。慌乱中亨利制造了奸杀的假相,事后又发觉自己根本无法瞒混过关,绝望之中开枪自杀。但黛碧的父亲,瓦尔特众议员,给我们施加了很大压力,他不相信我的这一推测,认为他的女儿不可能喜欢上性虐游戏。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也开始怀疑这一推测。

  “后来,由于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黛碧的死亡,可能和发生在密西西比的系列高速失踪案有关。于是我六月十五日到达新奥尔良分局,和负责高速失踪案的特工基尼·麦耶一起工作。”

  “殉职的新奥尔良分局高级特工麦耶?”谢顶左边的中年女性面无表情地问道。

  “对。”史达琳的声音很轻。

  “您是如何发现黛碧案和系列失踪案的关系的?”谢顶还在微笑。他右边的眼镜儿埋头读着什么。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蓓丝·阿尔伯特刚刚在从新奥尔良到坦帕的路上失踪了,当时她开着未婚夫的宾士跑车。蓓丝的母亲托我打听调查的进展,由此我认识了特工麦耶。当我确定黛碧不是连环奸杀案的受害者、开始考虑其他可能性时,就想起了系列高速失踪案。

  “除了黛碧失踪前和男友亨利同车外,她符合其他失踪案的一切特征:年轻女性,漂亮迷人,开豪华轿车,在密西西比州走夜路。”

  “请接着讲下去。”谢顶说。

  “特工麦耶和我开始怀疑有一个犯罪集团,在乡间高速上劫持开名车的单身女性,把她们卖做性奴,并将汽车卖入黑市。六月十九日我们在杰克逊搜查了一个与此案有关的地下黑车工场,然后在六月二十二上午追查到了普赖斯兄弟的加油站。但是他们事先听到风声,已经脱逃。”

  “同一天,你见到了该案的主犯川特?”谢顶问。

  “是的,”听到川特的名字,史达琳的声音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搜查普赖斯兄弟住处的时候。川特作为县治安官,带来了搜查令。特工麦耶和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川特。他看起来很正常,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官。”

  “川特是如何作案的?”

  “开加油站的普赖斯兄弟发现合适目标后,会向川特通风报信。川特利用在高速上夜间巡逻的机会,拦下独自驾驶高级轿车的年轻女性。车子由普赖斯兄弟开走、卖到黑车市场;川特把年轻女性绑架到汉兹农庄,在那里他和墨西哥妓院老板罗德里格斯谈价钱,然后由罗的手下把那姑娘偷运过境。”

  “当天晚上,特工麦耶和您跟着川特去了汉兹农庄?”眼镜儿低着头问。

  “是的,”史达琳轻轻吸了口气,“……那天晚上,川特请特工麦耶和我吃了顿晚饭。饭后闲聊时,我随便问了一句当地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案,川特说有,刚刚发生在汉兹农庄。”

  “川特提到的绑架案是怎么回事?”谢顶问。

  “汉兹农庄早被荒弃了,只有一个54岁的单身黑人汤姆住在那里。其实,汤姆是川特的手下,负责在汉兹农庄看管被绑架的女子。两天前汤姆绑架、强奸、杀害了一名黑人少女。川特发现后,设计出汤姆拒捕的假像,开枪打死汤姆。当时我们的调查给川特造成了巨大压力。他担心汤姆会坏事,索性借机杀人灭口。”

  “然后您和特工麦耶就去了汉兹农庄?”眼镜儿问。

  “是的。”史达琳垂下头,声音也不觉轻了起来,“我问能不能去看看现场。

  川特满口答应。于是我们就到了那儿……”

  几秒钟令人难受的沉默。

  “根据您的报告,特工史达琳,”谢顶终于打破了沉寂,“刚走进地下室,川特就枪杀了特工麦耶,并且制服了您。”

  “是。”史达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她起伏的胸脯明白地告诉大家她情绪的剧烈波动。

  “特工史达琳,在要求县治安官川特带你们去汉兹农场之前,您是否和特工麦耶进行过协商?”眼镜儿这次抬起了头。

  “没有。但是特工麦耶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史达琳盯着眼镜儿答到。

  “您和特工麦耶有没有向新奥尔良分局汇报去汉兹农场的行动?”眼镜儿又低下了头,仿佛要从面前的卷宗里发现什么。

  “没有。”

  “为什么?”

  “我以为那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搜查。那是一个已经被警方清理过了的犯罪现场。而且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即使想通知分局,时间也太晚了。”

  “我们能不能假定,您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这次行动的危险?”

  “是,”史达琳轻轻吸了口气,“……我忽略了县治安官川特是罪犯集团头目的可能性。”

  “您是说您本应该意识到犯罪集团中有员警这种可能性?”谢顶插了一句。

  “对,如果我足够敏锐的话,”史达琳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想想看,除了正在值勤的员警,谁还可以在半夜的高速上拦车?况且绝大多数失踪者都是独行的年轻女性,如果不是执法人员,她们怎么会主动停车?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调查组的三个人都听出了史达琳语气中的自责。

  “也就是说,”眼镜儿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您觉得一个合格的特工在调查中必须穷尽所有的可能性,包括执法者参与犯罪?”

  “是的。”

  “特工史达琳,在六月十六日,六月十九、二十、二十一日这四天,您没有回订好的酒店住。你住在哪里?”一直沉默的中年妇女突然开口了。毫无生气的语气。

  “嗯,在特工麦耶家。”

  “殉职的新奥尔良分局高级特工麦耶?”

  “是。”

  “为什么?”

  “……我能否不回答这个问题?”史达琳在轮椅里悄悄扭了一下身子。

  “特工史达琳,如果在您和特工麦耶之间存在着什么”特殊关系“,而这种关系有可能影响特工在行动中的判断和决策,那么我们认为您应该回答这个问题。”中年妇女的声音依然干巴巴的。

  “而且,”眼镜儿补偿道,“过去的工作都充分证明特工麦耶和您都是出色的特工,有着敏锐的洞察能力。但在黛碧案上,你们却都忽略了犯罪集团中可能有员警这一极为重要的可能性。而这种忽略在六月二十二日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史达琳的脸色现在有些过于惨白,她想对着眼镜儿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特工史达琳,请原谅我同事的直率,”谢顶还在微笑,“但委员会始终认为,准确的判断能力是一名外勤特工的生命。我们必须吸取任何将来可以造成损失的教训。因此,澄清您和特工麦耶的特殊关系,对本次调查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相爱了,就这样。”

  “您什么时间认识特工麦耶的?”

  “第一次见面六月十五日,以前通过几次电话,为了蓓丝和黛碧的案子。”

  三个委员会成员窃窃私语了一番。

  “特工史达琳,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您在初次见到特工麦耶的第二天,就搬到了他家里住,而期间你正在调查川特案?”谢顶问。

  “是。”

  “特工史达琳,在遇到特工麦耶以前,您是否有过比较稳定的恋爱关系?”

  “您如何定义”稳定“?”

  “嗯,比如说,六个月以上。”

  “没有。”

  “那你最长的恋爱关系有多久?”

  “我不愿意回答。”

  “特工史达琳,我知道这些问题涉及到个人隐私,但它们对准确评估我们现行的”执行任务期间特工行动准则“非常重要,希望您能够合作。”谢顶循循善诱,仿佛一个面对不懂事孩子的小学老师。

  “特工史达琳,在遇到特工麦耶之前,您最近的一次恋爱关系发生在什么时间。”中年妇女居然还是那么无动于衷的表情。

  “……一年半以前……”

  “在此之间您一直没有男友,一年半?”中年妇女的声音终于有了点色彩。

  “是的。如果你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的外号是”性冷淡“!”

  “冷静,请冷静,特工史达琳。我愿意再重复一遍,您的合作对我们多么重要,对将来执行任务的特工们多么重要。您也不想特工麦耶或是您自己的遭遇发生在别的特工身上,对吧?”小学老师继续着他的教导工作。

  “特工史达琳,在六月十七日和十八日两天,您和麦耶特工以及其他六名特工在5号州际高速沿途调查加油站,对不对?”

  “对。”

  “中间您有没有和特工麦耶发生性关系?”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好,在此期间,您有没有试图和特工麦耶幽会?”

  “没有。我很忙,基尼也很忙,我们大家都疲于奔命,不像那些整天坐办公室只会探听别人隐私的人!”

  “不要激动,特工史达琳,这是我们的工作。和您以及特工麦耶一样,我们也希望完美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特工麦耶是鳏夫?”

  “对,他妻子一年半前因癌症去世。”

  “特工麦耶有没有女友?”

  “没有。”

  “特工史达琳,您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你和特工麦耶的关系?具体来说,您认为是,请原谅我的用词,是”逢场作戏“,还是准备认真发展下去?”

  “……”

  “特工史达琳,如果刚才的那个问题冒犯了您,我们非常遗憾。但是我想再一次提醒您,这个调查是多么……”

  “麦耶一生的性伙伴,比这个房间里所每一个人性伙伴数目的零头还要少!”

  “唔……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您是说特工麦耶对你们的关系非常认真?”

  “是。”

  “特工史达琳,您是如何看待您和特工麦耶的恋爱关系?”

  “我打算嫁给他。”

  “您和特工麦耶刚刚见面,您就决定嫁给他?”中年妇女的声音显得有些过于惊讶。

  “是的。你们应该听说过一见钟情吧。”史达琳的敌意又增强了一分。

  “特工史达琳,您是否认为你和特工麦耶的恋爱关系,对你们在川特案的调查行动有任何积极的或是消极的影响?”

  “……”

  “特工史达琳,您是否认为你和特工麦耶的恋爱关系,对你们在川特案的调查行动没有任何影响?”

  “不。”

  “那么,能否具体讲一下影响何在?”

  “我们心意相通,大大提高了办案效率。还有,因为我和特工麦耶整天在一起,所以可以对突发事件做出最迅速的反应。比如,六月十九日夜对杰克逊县修车场的突击搜查,缴获破案至关重要的线索。”

  “明白了。特工史达琳,几乎从川特案一开始,您就和特工麦耶双双堕入了情网,一直在热恋之中,我这样说准确吧。”

  “对。”

  “而且您认为,您和特工麦耶的恋情,并没有对川特一案的调查造成任何消极影响。换句话说,处于热恋之中,并不是造成忽略”员警涉案“这一重大疏忽的直接原因?”中年妇女问。

  “是的。”

  “您是否因为热恋,而改变您在调查中的衣着举止?”眼镜儿还是没有抬头。

  “不,我不这么认为。”

  “但是六月十九日,也就是您和特工麦耶初次见面的第五天,在晚上密西西比的行动中,曾有人看到在特工麦耶的车上,您衣衫不整,嗯,更确切地讲,一名负责拍摄整个行动的特工,意外地拍下了这张照片——”眼镜儿从档堆里翻出一张照片,拿在手上让两个同事和史达琳看。谢顶和中年妇女都只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和眼镜儿一样,仔细研究过这张照片。

  “无耻!”史达琳几乎脱口而出。那张黑白照片清清楚楚:她坐在麦耶的越野车里,车门大开,上身深色西服里面,显然没穿衬衣,左侧的乳房露出一半;下面的长裤居然胡乱套在大腿上,腰间白腻腻一片,光溜溜的怎么看都一丝不挂。

  照片里她那么手足无措,因为开车门献殷勤的那个年轻特工,还在一旁愣愣盯着她的身子看。

  “根据现场特工的报告,”眼镜儿又拿起一张纸,熟练地读起来,“史达琳特工”未着内衣,裤子褪在大腿上“。”

  史达琳的面颊顿时烧起一抹绯红,不是羞愧,而是愤怒。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控制声音的颤抖,“……但并没有影响当晚的行动……当时我在车上、换、换衣服……而且,《特工行动准则》并没有规定特工在行动时的衣着,特别是内衣。”史达琳突然坚定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那次行动非常成功,这才是关键。”

  “还有,那个打小报告的特工观察能力很差,”史达琳忍不住加了一句,语气满是嘲讽,“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当时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却没有发现我穿着内裤。”

  “咳、咳,这个,这个以后我们在FBI训练营里一定要加强。”谢顶显得颇为尴尬。

  “如果您可以在特工麦耶的车上换衣服,是否能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经非同寻常?”眼镜儿问。

  “你可以这么说。”

  “那么,特工史达琳,您住在特工麦耶家中时,是否和特工麦耶发生过性关系。”中年妇女问。

  “是。”史达琳的回答意外得迅速。她似乎不再为这样恼人的问题而生气了。

  或许,她已经气极,不过在找一个爆发的机会?

  “是否不止一次?”

  “是。”

  “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是什么时候?”

  “六月十六日。”

  “六月十六日,嗯,您是十五日才见到特工麦耶的。那也就是说,在您第一次见到特工麦耶的第二天,您不仅住进特工麦耶的家里,还和他发生了性关系。”

  “对,”史达琳顿了一下,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

  “六月十六日星期五在您回到特工麦耶家里后,又和特工麦耶发生过性关系,对吧?”

  “是的。”

  “在您参与杰克逊搜查行动之前还是之后?”

  “这有区别吗?”史达琳在尽力克制自己怒气。

  “在参加重要行动前,剧烈的性活动也许影响特工的判断和行动。”眼镜儿突然插了一嘴。

  “听着,尊敬的委员会,”史达琳的声音让人觉得她几乎就要爆发了,“第一,行动是临时通知的,而且时间紧迫,我们没有任何准备。第二,行动很成功。

  第三,我和特工麦耶都是成年人,不会只顾高兴,一气做到站不起来。再说,你们谁没有过早上做完爱再去上班的经历?”

  “特工史达琳,我们只想了解一切可能影响我们行动的因素。如果有让您不舒服的问题,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道歉。”谢顶不动声色地说道。

  “如果我的理解正确,特工史达琳,您和特工麦耶在相爱前,都长时间独身?”中年妇女问道。

  “对。”

  “您是否觉得,两个长期独身的成年人,在共浴爱河时,会难以自持?”

  “有可能。”

  “他们的性生活的强度和频次会大大超过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是,虽然这也取决于他们的年龄和身体状况。”

  “您很年轻,而特工麦耶也正处壮年,而且你们都很健康……”

  “我说过,我们做过不止一次。”

  “您是说每一天都不止一次?那么,您能不能估计一个平均数字?”眼镜儿似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我从来没有说过每天都做。”

  “但是频次还是很高,对吗?”眼镜儿不依不饶。

  “你说的很对,我们每天都做十次、二十次!我们整天都不工作,就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进麦耶家,我就撅起屁股,像母狗一样让他操我,不停地操我!”史达琳终于爆发了。

  “特工史达琳,请冷静,请注意用词。如果您觉得某一个问题冒犯了你,你完全可以拒绝回答。”谢顶边打圆场,边狠狠瞪了眼镜儿一眼。

  “特工史达琳,”中年妇女问道,“您在六月十九日去了Victoria‘s Secret?”

  “是的,我买了一些衣物。”

  “能否再具体一些?”

  “见鬼!你们不能去自己去调查吗!信用卡帐单上写得清清楚楚!”

  “特工史达琳,您知道,局里的资源有限。谢谢您的合作?”

  “好吧,一套内衣、一条晚礼裙、一双鞋子和一瓶香水。”

  “您以前经常在Victoria‘s Secret这样的性感内衣店购物吗?”

  “不。”

  “那您是为了和特工麦耶约会才……”

  “对。而且我很高兴,因为麦耶非常喜欢它们。”

  “您在去机场的路上,在特工麦耶的车里换衣服,是不是也和这次购物有关?”

  “……是的,约会穿的衣服有时候并不完全适合抓捕行动。”

  “特工史达琳,这一点我完全同意,”中年妇女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尽管转瞬即逝,“比如,您在跑步的时候就不会穿条丁字裤,对吧。”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问题。”史达琳冷冰冰地反问。

  “您曾经对同事说过,您不喜欢穿丁字裤。更不要提跑步、搏击了。我这样说准确吗?”中年妇女似乎没有注意到史达琳的怒气。

  “背景调查非常细致。”史达琳挖苦了一句。

  “哦,谢谢您的夸奖,”中年妇女毫不在意,“刚才您说过,在特工麦耶的车上您穿着内裤,但另一位特工却以为您什么都没有穿,所以我可以想像那条内裤的样式。不过,您为什么要穿着丁字裤去参加突击搜查的行动呢?您也承认丁字裤会干扰您的行动?”

  史达琳的脸又烫了起来,她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首先,在周五晚上穿何种内裤是每一个特工的自由。其次,那次行动不是我和特工麦耶策划和指挥的。

  我们仅仅得到了紧急通知。如果是我们策划的行动……”

  “我们完全可以理解,特工史达琳,”谢顶又微笑着安抚被激怒了的史达琳,“同时,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想从任何可能的角度来评估恋爱关系对特工行动的影响。到目前为止,您的全力合作让我们的调查非常顺利。”

  “……六月十七日到十九日我在5号高速调查加油站,所有的替换内衣都放在特工麦耶车上的包里。接到杰克逊县的行动通知时,我手边没有任何可以替换的内衣,所以穿着约会时的丁字裤。这样解释清楚了吗?”

  “是的,特工史达琳,谢谢您的合作。不过,在您的随身物品中,我们发现了一瓶有强烈挑逗作用的香水。这也是您在六月二十二日从Victoria‘s Secret买的吗?”中年妇女又开了口。

  “是的,我专门为麦耶买的。”

  “在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一,特别是有川特在场时,您是否使用了这种香水?”

  “是。”

  “您是否觉得香水对川特会产生某种作用。”

  “尊敬的女士,那是香水,不是春药!”

  “如果我的理解正确的话,川特在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一晚上,主动告诉您和特工麦耶汉兹农场,而且自愿带路。一到达农场,川特就枪杀了特工麦耶,并且制服了您。”

  “是的。”

  “特工史达琳,您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过程?是的,您的报告我们都仔细读过。但现在如果您能再复述一边,提供更多的细节,将会对我们的调查极有帮助。”

  “到了汉兹农庄后,我们直接去了地下室,川特走在最后面。麦耶发现了那个捆绑架,让我过去检查时,川特从后面开了枪。麦耶……倒在地下……”史达琳的声音颤抖起来,她花了几秒钟才平静下来,“川特在我背后十英尺的地方,他用枪指着我。当我反击时,他打断了我右脚脚踝。”

  “然后呢?”桌子后面的三双眼睛现在都盯在史达琳身上。

  “川特搜走了我的手枪,然后迫使我自己脱掉上衣和裙子。”

  “他没有迫使您脱掉内衣?”中年妇女问。

  “我脱了乳罩。”

  “您还穿着内裤?”中年妇女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是的。要知道,我的脚踝断了……他后来用刀割破了我的内裤。”

  “然后——他把您绑在了捆绑架上?”谢顶小心翼翼地问。

  “不,川特吧我绑在捆绑架上后,用刀割碎了我的内裤。”史达琳眼中满是怒火。

  “那天您穿的内裤的样式是——?”中年妇女问。

  “……最普通的运动弹力内裤,”史达琳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忍住下面的那句,“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在工作中我不喜欢穿丁字裤吗?”

  “史达琳特工,您知道,有意思的是,”眼镜儿加了一句,“我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您的上衣、裙子和乳罩,但却没有发现您的内裤。也许川特有收集被绑架女性内裤的癖好?”

  “不,从他的档案里,我得不出这样的结论。”

  “在川特把您绑在捆绑架、又弄碎了你您的内裤后,川特就在捆绑架上对您实施了性侵犯?”

  “……对。”

  “而您毫无反抗,听任川特的……”

  “档案里有那个捆绑架的照片。当一个人的手脚被绑在上面时……你们能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别这样浪费时间!”

  “川特在强奸您时,说过些什么?”

  “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史达琳决定不再退让。

  “特工史达琳,”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中年妇女开了口,“下面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令人不快,但请谅解,我们只是想找出哪里出了差错。我们没有任何追究责任的意思……您认为,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出于种种原因,川特把您当作性目标,为了得到您,他设下了汉兹农场那个圈套。”

  “……我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

  “那您觉得您在什么方面吸引了川特?当然,毫无疑问,您是一位年轻迷人的女士,会让任何男人都怦然心动。但有没有什么地方,对川特造成了特别的刺激?”

  “对不起,作为一个女性,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彻底了解一个绑架强奸过多名女性的性罪犯的心理。如果委员会需要,我可以提交一份对川特的性心理分析。”

  “特工史达琳,委员会了解到,您自己就是一个性罪犯心理分析的专家。我们当然欢迎一份详细的正式报告。但现在您能否做一下简要说明,从一个性犯罪专家的角度?”

  “……我认为,川特对我的强奸,更多是出自报复……他觉得是我毁掉了他苦心经营的犯罪集团。”

  “您的意思是说,您的调查迫使川特亡命天涯。您破坏了川特珍贵的东西,于是,川特也要破坏您珍贵的东西。”

  “是,”看得出,史达琳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强奸犯们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女性施暴时,他们摧残的不仅仅是受害女性的肉体,更在蹂躏女性的心灵。

  女性身体被歹徒任意侵犯,作为随意发泄兽欲的工具,这是对女性尊严和信心的最大打击。恣意淫辱证明了罪犯对受害女性最强有力的控制。报复一个年轻女性最好的办法就是随心所欲地强奸她。川特显然明白这一点。”

  “特工史达琳,川特侵犯了您一次还是……?”

  “……两次……至少……中间我昏迷过一段时间。”

  “川特两次侵犯您之间的时间间隔是……?”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他都用了什么体位!有没有肛交!精液射在哪里!”

  “请冷静,请冷静,特工史达琳。如果我们的问题让您觉得受到了冒犯,请接受我们再次的诚挚道歉。像您和特工麦耶一样,我们把完成自己的工作当作一种使命。”谢顶平静地说。

  “委员会只是想通过了解川特性唤起的程度来判断他连续强奸您的目的。”中年妇女补充道。

  “他……十足的野兽……畜生……”

  “特工史达琳,您的意思是,川特对你两次性侵犯的时间间隔很短?”

  “我不知道!你能要求一个绑在木架上刚刚被强奸的女人,去计算歹徒需要的多少时间才能第二次性唤起,来继续凌辱自己!”

  “特工史达琳,请冷静。作为一个女性,我很能理解性侵犯带来的心理创伤……”

  “尊敬的委员女士,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很理解女性被性侵犯后的心理状态。

  但直到自己也成为一个受害者后,我才明白,那种伤害,那种惊吓,那种耻辱,只靠坐在办公室里读报告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

  “特工史达琳,委员会决定休息十分钟,14点17分继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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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31 10:37: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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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26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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